恭親王一張圓臉面無表情,但臉色已是通紅。
張王妃和蔡王妃一左一右偷覷恭親王的臉色,心里都在打鼓。
尤其張王妃,額角都已見了汗。
蔡王妃用帕子抹淚:“王爺,這些刁奴欺主,著實可惡!”轉而怒斥韓媽媽等人,“你們都是瞎子嗎?為何不阻止他們?”
韓媽媽、翠松、惜雪和惜雯立即跪下道,“回王妃,靜軒狹窄,又有侍衛在,不方便隨意走動,世子妃吩咐了奴婢們不當差時就要在房里,今兒一早世子妃出門,沒吩咐奴婢們差事,是以奴婢都在房里,奴婢們也不知道潘軍家的竟然帶著其他人做下這等事。”
明擺著將鍋都甩給了張王妃的手下,將自己的人摘清干系。
蔡王妃道:“你們當真沒用!王爺,您看這件事……”
張王妃咬牙切齒,心里暗恨。
她安插人進靜軒,一則是為磋磨蕭煦,二則是為監視楚君瀾,三則這些人可以隨時為她所用,想做什么都便宜,只是想不到,潘軍家的竟會這么蠢!
可若現在就服軟,豈不是讓人覺得是她指使的?無論如何現在她也要扳回一城,否則將來內宅她還怎么管理?
思及此處,張王妃嘆息開口:“王爺,他們雖是好心想替世子沐浴,但到底是壞了規矩,沒聽楚氏的話行事,的確是該責罰。”眼珠一轉,看著抱作一團的四個,“可大冬天的將他們丟進水缸里,到底不妥吧。”
聽張王妃也這么說,潘軍家的等人也有了一些底氣,哆嗦著道:“王爺明鑒,奴婢們一心一意關心世子,想為世子妃分憂,奴婢們就是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大冬天給世子洗冷水啊!只不過是世子妃回來時水涼了,就混賴在奴婢們身上。”
楚君瀾冷笑:“屋內一切都還沒動,無論誰有疑問都可去檢查,相信韓媽媽、翠松也多少知道一些,都可以作證。”
蔡王妃有些驚訝,但楚君瀾關鍵時刻拉她的手下做同盟,也可以理解。
蔡王妃一想,便順勢道:“你們怎么說?”
韓媽媽抬眸看了蔡王妃一眼,立即道:“回王妃,奴婢沒瞧見他們去小廚房燒水,小廚房里冷鍋冷灶的,只世子妃吩咐人在那里給世子熬藥過……其實燒沒燒水,只看灶膛就知道了。”
張王妃當即惡狠狠的看向韓媽媽。
蔡王妃卻詢問的看向恭親王:“王爺?”
恭親王去屋內看了一眼,又去小廚房,掀開木質的鍋蓋看了看大鐵鍋。
回到院中,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難道皇上親選的世子妃,還會隨便污蔑個下人不成?這類小事往后不必來回本王,靜軒的事就交給靜軒的主人發落。這等怠慢主子的仆婢,留他們做什么?”
“多謝公爹。”楚君瀾恭敬的行禮。
恭親王似已不耐煩到極致,叫上張王妃和蔡王妃便離開了。
潘軍家的等四人已是如墜冰窟,趴在地上連連磕頭。
“世子妃恕罪!世子妃!”
在聲嘶力竭的求饒聲中,楚君瀾吸了口涼氣,緩緩吐出片白霧,唇角露出個微笑。
“你們不是沒錯嗎。”
“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不敢了!奴婢也是聽主子的吩咐行事,奴婢們……”
“張禮,帶人都進來,關院門。”楚君瀾打斷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