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笑著道:“你別誤解,咱們這里也是有規矩的,歷來核心成員,都只能看見比自己入會晚的人的真面目。至于之前入會的,是沒有資格讓人掀開面具的。”
楚君瀾挑眉,看看在場六人,笑而不語。
敢情在場六人都知道她楚君瀾是里會成員,可她卻不知道他們是誰。
“當初涒灘可不是這么說的。”
“涒灘一直在外圍,也不懂這些。”
“狐貍”從袖中掏出個雕花精致半新不舊的檀木牌子,上書一個隸書的“柒”字。
“這是你的令牌,從今日起你來頂替上一任老七,掌管土木建造事宜,但愿你好自為之,不要多生枝節。”
楚君瀾接過木牌,便知里會中的排行并不是按照入會先后,而是按照職務來分。
楚君瀾纖細指頭捻著木牌,輕笑道:“我如今聯絡個人都費事,要我負責什么土木,我如何負責?”
“若有這方面事宜,自會尋你。”“狐貍”起身,拂袖道,“話既已傳到,都散了吧,你好自為之。”最后一句,自是對楚君瀾說。
幾人魚貫從楚君瀾面前離開,楚君瀾坐在原位不動,面無表情的打量幾人的背影,想從他們的身形與剛才說話的聲音上看出蛛絲馬跡。
木質樓梯傳來“蹬蹬”腳步聲,涒灘快步上來,拱手道:“世子妃,今日事發突然,上頭突然來的吩咐,是以未來得及事先告知,還望恕罪。”
楚君瀾搖頭:“這幾位的身份,你也不知吧?”
“是。我身份低微,自不得而知,”看楚君瀾手中把玩的木牌,涒灘驚訝道,“原來世子妃往后是七號令主了。據我說知,七號令主已空缺十五年。”
楚君瀾挑眉,垂眸看看木牌,不由得冷笑一聲。
“看來我是被算計了。”
涒灘面色尷尬,堆笑道:“的確,被人知道您的身份,您卻不知別人的,著實不舒服。朝廷對里會的態度十分隱晦,多一個人知道您的秘密,將來或許就多一層危險。”
“不打緊。”楚君瀾無所謂的笑笑,將令牌又往懷里揣了揣,“不想泄密,方法多得是。”
涒灘聽的一愣,心里便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甚至產生懷疑,讓楚君瀾加入里會,到底是對還是錯。
楚君瀾離開茶樓,再回頭,此處依舊如往常一般熱鬧,果真該夸獎一句“大隱隱于市”嗎?
回到府中,因得了里會的令牌,先前去太子軍心生的郁悶也都散了。
見了紫嫣和紫苑,只道:“世子還要當值四日才散衙,咱們照舊過日子便是。”
紫嫣和紫苑自然行禮道是。
楚君瀾一夜好眠,次日照舊去張王妃與蔡王妃房請安,張王妃與蔡王妃許是都介懷從前安插的手下被楚君瀾一次折服的仇,對她的不喜都寫在臉上,不過畢竟擔憂議論,二人也都并未太為難楚君瀾。
午后,楚君瀾剛午歇醒來,院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婢女呵斥:“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往世子院子里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