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知曉?”張王妃嗤笑一聲,嘲諷的道,“淑貴妃識人的眼光太差了,本以為給你母親尋的是個良人,誰知是個卑鄙無恥之徒。過了幾年,徐墨染不在了,我也已經是王妃了,有一天,你親生父親楚才良忽然找上門來,說要賣給我一個消息。”
“難道,當年的事……”
“不錯,”張王妃道,“偶然一次,楚才良從你母親的夢話里聽到了此事,他覺得是個能做一番文章的好機會,就來找我賣消息,我雖做事不擇手段,但也瞧不起這樣的人,就將他攆出去了。這消息他沒賣給我,后來又賣給誰了,你猜猜?”
楚君瀾面色平靜,似乎內心毫不生波瀾,可雙眸卻已如墨一般漆黑。
張王妃回頭看著昏迷之中的蕭運鵬,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一下下撫摸著愛子的額頭。
“博爾諾汗當時雖還沒統一北元,可他的身份地位,身邊女人并不缺,他當時又是來與大雍合作的,再怎么好色,也不會見個美人就把持不住,何況是在朝廷命官的家中……就如同我的兒子,再好色,也不會將人奸淫致死,更不會嫌命長,去對皇上的妃嬪下手。”
張王妃說到此處,眼淚再次決堤,趴在兒子身上嗚嗚的哭泣。
楚君瀾抿唇,悄然離開,出門后帶上滿臉疑問的紫苑和紫嫣,沉默的回了靜軒。
她不知道張王妃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以張王妃的性子,想挑撥她與淑貴妃之間的關系,從而讓她心生嫉恨連帶著與蔡王妃過不去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此事,至少有一個方向可以確認。
她可以去找楚才良求證!
楚君瀾雖然一夜沒睡,身體上極為疲憊,可心里裝著這事,翻來覆去攤了半夜的大餅也沒睡著。
夜半時分,紫苑來回:“世子妃,奴婢才探聽到的消息,張王妃不服氣,非說有人陷害了二公子,已經命人去仙人橋請老族長徹查此事了。
楚君瀾聞言擁被而起。
“親王之子強迫淑貴妃,之后淑貴妃竟沒追究,悄悄地回宮去了,這本就已經有些蹊蹺。如今蕭運鵬還沒清醒,即便醒來也會終身癱瘓,張王妃自然眼不下這口氣,要徹查也是正常。”
“世子妃,此事會不會波及到您身上?”紫嫣也有些擔憂,“早知道,您就不該出手相助,萬一張王妃反咬您一口,說您是故意將二公子致癱了可怎么辦?早知道您就不該幫忙,這不成了農夫與蛇了?”
紫苑咬牙切齒:“難道他們都不要臉了?劉院使和王府良醫都沒本事將人救活,咱們世子妃好歹是保住了二公子一條命,不感恩戴德就罷了,難道還好意思來誣陷!”
“真說不準!”紫嫣跺腳。
眼瞧著兩個小丫頭自己嚇唬自己,楚君瀾好笑的搖頭,安撫道:“好了,都快去歇著吧,說不得明兒天亮后還有一場大戲要看。放心,我豈是人說誣陷就能誣陷的?大雍朝的大夫多了,是不是我害的,一驗便知,安心,都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