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王妃搬了把交杌坐在廊下,大丫頭佳桐和玉梧在一邊殷勤的服侍她吃果子,蔡王妃紅唇輕啟就咬下了一小口,將蘋果吃的脆響,完全將婆子教訓茗兒當做一場好戲來看。
紫苑和紫嫣一時氣的臉色紫漲。
楚君瀾踏上臺階,輕笑了一聲:“呦,蔡王妃這里如此熱鬧呢。”
蔡王妃見楚君瀾來了,懶洋洋坐正身子,吃了口茶漱口,將漱口水直接吐在了花壇里。
“大清早的你就出去逛了,真是悠閑自在啊,我起初還當你是個會持家的,不成想你也這般沒個計較,府里的事沒見管的多明白不說,自己房里的人也教成個偷兒,真真是叫人心寒。”
楚君瀾全當蔡王妃是在放屁,先去扶起了茗兒,見她臉頰紅腫,膝蓋也被劃破了幾個口子,當即沉下了臉。
“蔡王妃哪里來的如此大火氣,紅口白牙說人偷竊,轉眼就能動用私刑了?人都說淑貴妃最是溫柔嫻淑,怎么也想不到淑貴妃的妹子竟如此狠毒,蔡王妃,您私設公堂,難道連名聲都不要了?”
蔡王妃看著沐浴在陽光下,一身淺藍衣裙容貌盛極的楚君瀾,再看她那因為有人寵愛才能生出的底氣,心里的妒忌就仿佛巖漿在翻滾。
“我呸!你養出一個賊來,反倒還來說我?”蔡王妃順了順氣,道:“我也知道,你眼下艱難,張王妃不肯給你用度,你支不出銀子去便只好另外想辦法,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你不要反過來卻來偷啊!”
一聽蔡王妃將這事兒徹底賴在楚君瀾頭上,茗兒大哭道:“我沒偷,我真的沒偷東西!我們世子妃更不可能指使我偷竊,世子妃甚至將自己的銀子都交給我管,我們靜軒又不缺銀子,張王妃不給用度,管事嬤嬤們自會去找張王妃領,我們世子妃也用不上去偷別人的銀子啊!”
茗兒已哭的雙眼紅腫,說的話也顛三倒四,但也成功的將蔡王妃的話噎了回去。
蔡王妃大怒:“趙媽,給我掌她的嘴!主子說話,哪里有她插嘴的份兒!”
趙媽立即應聲,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來動手,但抬起的手還沒揮出,就被楚君瀾一腳踹在肚子上。
“我站在這里,你也敢往我跟前行兇?”
“哎呦!”趙媽摔在地上,碎瓷片好幾片扎進她臀肉里,疼得她眼淚都下來了。
“好啊!反了!我要辦了你!你這個潑婦,敢在婆母院子里撒野!”蔡王妃暴起,指著楚君瀾。
“物不平則鳴,就算是下人,也是爹生媽養的,蔡王妃素來高高在上,隨口將大帽子隨便扣下來,難道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你誣陷她,她為自己申辯有什么錯?再說這位趙媽,敢在我跟前動手動腳,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你!我要報告官府!”
“巧了!我也正要找順天府!到時候就讓人看看,淑貴妃的妹妹,出身蔡家的小姐,是怎么栽贓陷害自己兒媳婦屋里的丫頭的!你只要不怕將臉丟的滿京城都是,我咱們立即就去衙門敲登聞鼓!”
蔡王妃被楚君瀾氣得直喘粗氣,手指著她半晌沒說出話。
楚君瀾又問:“蔡王妃丟了銀子,你們是到處都搜了,還是直接就去靜軒搜了?”
蔡王妃被問的一愣。
楚君瀾冷笑:“蔡王妃丟了東西馬上就知道是誰偷的,且去了之后一搜一個準,馬上就拿著臟了。您在深宅蹉跎真是可惜,您該去順天府當差辦案才對!”
“放肆!楚君瀾,你敢對王妃不敬!”趙媽爬起來,叉腰道,“人是奴婢抓的,臟物也是奴婢搜出來的,昨兒我就看著那小蹄子不干不凈的,必定是她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