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蕭煦見葉以漸并不理會自己,神色又呆滯的嚇人,擔憂地蹲在他面前,“葉公子,你怎么樣?”
葉以漸緩緩抬頭,透過垂在面前的亂發與蕭煦四目相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的幾近氣音:“是你?”
蕭煦頷首,劍眉緊鎖:“葉公子,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葉以漸似太久沒有過多的表情,連勾起唇角微笑都顯艱難:“世子這是來看我的笑話?”
楚君瀾此時將門上插著的燈籠摘了,提著走進囚室。
隨著燈光的靠近,葉以漸與蕭煦面上的表情都看得更加分明,葉以漸也終于發現了楚君瀾的存在。
楚君瀾左右望去,墻壁上掛著鐐銬、皮鞭等刑具,墻角處一個蓋著木蓋的恭桶,屋內除了地上這一處鋪了一張草編的席子,堆著一些發霉的稻草,便再無可坐之處,污濁的空氣散發著發霉的氣味。
“葉公子,此處著實不該久留,身子怎么受得住?”楚君瀾將燈籠掛在一旁。
葉以漸苦笑一聲:“身子?這會子也顧不上什么身子了。”
蕭煦明顯察覺到葉以漸見了楚君瀾后,態度便開始軟化,不由得抿了唇:“葉公子,你可只現在外界已經如何了?”
“還能如何?左不過是抄家罷了。”葉以漸笑了笑,看起來竟毫不在意。
楚君瀾凝眉道:“葉公子,實不相瞞,大長公主府不但被抄家,你們府里所有人都被關進刑部大牢的死囚牢中,就連大長公主也是如此,皇上龍顏震怒,一時尚未發落,可一旦真的發落了,便就無可挽回了。”
葉以漸面上終于現出慌亂,他猛然直起身,縛住雙手的鐐銬與鎖鏈發出“嘩啦”一聲。
“我外祖母也被關進死牢了?”
蕭煦頷首:“正是如此。我們得了這消息,便趕著來告訴你了。”
葉以漸眼神發直:“怎會如此?皇上素來對我外祖母禮遇有加……”
“但因你護著葉狀元,不肯將理會之事說出來,皇上已是龍顏震怒。”
蕭煦道認真地望著葉以漸:“皇上素來忌憚里會,可葉狀元卻私通里會,你又不肯說實話,連帶著大長公主府的忠誠也極值得懷疑,縱使大長公主曾經與先帝出征,立下過汗馬功勞,如今皇上氣頭上也顧不上了。”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大長公主與先帝關系再好,可當今皇上卻不是先帝。
葉以漸凝視著蕭煦,忽而一笑:“世子倒是灑脫,我父親欺騙了你,利用了你,所以現在你便可以大大方方將他全忘了?你做得到,我卻做不到。無論如何,那是我父親。”
蕭煦聞言,眉頭漸漸緊皺起來。
楚君瀾卻聽不得葉以漸這么說蕭煦:“葉公子是孝子,做不到將葉狀元的事交代出來,所以便能做得到看著大長公主以及府上所有仆婢都被株連?”
葉以漸猛然抬頭看向楚君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