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瑞云便將書信捧給了蕭煦。
蕭煦面無表情地接過信紙,竟是起身走到楚君瀾身邊,與她一起看起來。
滿屋子人都頗為驚訝,想不到冷若冰霜的世子對待楚君瀾一介女流竟會如此尊重。
蔡王妃見了,貝齒將嫣紅的唇都咬出了一道痕跡,心內的妒忌與怨恨幾乎要化作實質,憑什么她得不到的,楚君瀾卻都擁有?
楚君瀾絲毫不知蕭煦這般尊重已引了許多人信中有了想法,她只大大方方將信看了一遍,便頷首道:“看來,王爺的意思的確是要搬家了。”
蕭煦也頷首,冷淡地將信紙遞還給面色緋紅不停偷看的瑞云。
蕭子蘭有些不滿的嗤了一聲:“父王在信里哪里提過搬家的字眼?分明只是想念家人罷了。再說父王是王爺,好好的京城不呆,哪里有全家搬去淮京的道理?”
有幾個姨娘便點頭附和。
楚君瀾便愈發理解遷都之事的難辦,就連簡單的搬家,女眷們都不愿意挪地兒,何況是許多大臣面臨自斷根系的大事?
蕭煦略一沉思,沉聲道:“如今全家都在,我便多言一句。如今京城里的情況,想必大家都有耳聞,皇上在淮京大肆建造行宮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皇上有遷都之意,父王如今在淮京應當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著咱們去了。”
家里的女流之輩素來極少接觸外界,庶子們讀書玩耍,也少有接觸朝堂之事的,蕭煦的話,竟讓眾人的臉色都是一呆。
蕭煦立即有些無趣之感,覺得這些人捏在一起都不及他的卿卿一分聰明,只言簡意賅的道:“總之,為配合父王之意,王府是要搬遷的,還請張王妃與蔡王妃盡快吩咐下去,將行李等物預備妥當。至于此處的王府,暫且留下人看屋子便是。”
張王妃蹙眉道:“可咱們若都走了,家里還有這么多的擺設,也不是一件件都帶得去的。”
“淮京父王必定已準備了日常所用,王府的門鎖了,也丟不了什么,至于去淮京要帶上什么人,也便現在開始計劃吧。”
蕭煦不想與這些人多費唇舌,提點兩句便又坐回了原位。
張王妃、蔡王妃以及家中的女眷和公子、小姐們,此時都是一臉難以接受的模樣。
蔡王妃道:“遷都的確是要遷都的,許是王爺想先做出個表率吧。”
呂姨娘回過神,便笑著道:“既然蔡王妃這么說,那必定就是如此了。蔡王妃素日也能從淑貴妃那里得一些消息,想來你說的不會錯。”
蔡王妃笑了笑,面上有幾分得意。
張王妃揉了揉發疼的眉心,道:“既如此,那各房便安排下去吧。”又看向楚君瀾,“如今對牌既是在你手上,咱們王府搬遷之事你也要多勞心了。”
楚君瀾頷首:“恐怕張王妃要忙手上庶務,又要安排二公子在路上的一切,也忙不過來,我幫襯一把也是應該的。”
張王妃頭疼的正是這兩樣,被楚君瀾一說,心里便更煩躁了。隨即便擺手,讓各方散了去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