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錦衣衛回稟道:“稟世子、指揮使,屋內之人已被割喉。”
淮安王世子仿佛受不住摧折的一片風中的樹葉,渾身顫抖起來:“這……這刺客未免太猖狂了。若是本世子沒有防備,事先不做提防,恐怕今日殞命的就是本世子了!”
趙潛點頭,擔憂的道:“世子可有什么懷疑的對象?”
淮安王世子敦厚的面容上滿是惶恐:“看那身形,似乎是個女子,近些日我曾經遠遠的見到過一次恭親王世子妃楚氏,因男女有別,本世子沒有出面,但楚氏的身形我還是認得的。
趙潛心里也早有懷疑,畢竟當日他安排手下與淮安王府的人一同去捉拿楚君瀾,卻被楚君瀾好一頓教訓,鬧的錦衣衛顏面盡失,私下里都在說他們竟然連個娘們都不如了。
如今再去看屋內那尸體,趙潛就算與楚君瀾有幾分交情,他心里也惱了。
身形一樣的女子,能有楚君瀾那般強悍身手的本就不多,況且錦衣衛是在楚君瀾手里吃過虧的,如今楚君瀾竟差點連淮安王世子都殺了,如果世子真出個好歹,趙潛都不知自己該如何交差。
趙潛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沉聲道:“多虧了世子早做防范,您放心,卑職必定盡全力捉拿楚氏。”
淮安王世子和氣的點點頭,感慨道:“想不到啊,恭親王那樣人物也能被金錢所迷,那么一大筆銀子說卷走就卷走了,他府里的人也如此猖狂,還敢來刺殺本世子……”
說到此處,淮安王世子似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腦門道:“不好,我二弟還在楚氏手中!”
趙潛一愣。
淮安王世子焦急的道:“我二弟病了一年,都說楚氏醫術卓絕,我才求她幫忙診治,不成想……難道說她一開始就沒想好生診治,而是想將人留在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就要了他的性命?”
“這可不妙!”趙潛額頭滿是冷汗,“今晚她行跡敗露,必定會想盡辦法脫罪,說不定還會拿貴府上二公子做為人質來威脅!必須盡快將二公子帶回來才是!”
淮安王世子連連點頭:“你說的極是,這樣,咱們分頭行動,你們錦衣衛的人負責捉拿兇犯,我淮安王府的人去救我二弟,此番將人救出來,我便將那賊窩查封!”
淮南王世子搖搖頭,冷笑續道:“原本給他們王府留著臉,想著不要將戶部那筆銀子的事鬧大,誰知道他們竟然變本加厲,非但搶銀子,還殺人!這可就不能怪本世子翻臉無情了!”
趙潛頷首道:“世子安排的縝密,既然恭親王一脈有反叛之心,也就不能怪咱們無情了,這便立即行動吧。”
兩人立即調派人手,往恭親王府包圍而去。
楚君瀾這廂被背后追蹤之人緊密追蹤著,額頭上都跑出了汗。
好在此時正是深夜,借著天色暗淡和地形上的便利,楚君瀾很快就尋到了適合與追兵繞圈子的樹林。
這樹林中灌木叢生,怪石嶙峋,在黑夜之中場面顯得極為陰森,楚君瀾穿行其中,閃身躲在一處陰影之后,不過呼吸之間,就有一名錦衣衛從她剛才所站之處穿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