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披著白毛領子大氅,雖身高不及北方男子,卻依舊又一股子稚氣未脫的帥氣和灑脫,微微勾起一邊唇角淡淡一笑,就引得樓門前的姑娘們紛紛看來。
“哎呦這位小公子,您快請進來。”
“您是想吃酒啊,還是有相熟的姑娘啊?”
一藍一粉兩位姑娘,一左一右的簇擁著楚君瀾。
楚君瀾便用清亮的青年音道:“在下應邀前來。”
“應邀?”兩位姑娘對視了一眼,旋即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將楚君瀾上下打量了一遍,越看越是喜歡,就連手都不敢往楚君瀾的身上放了。
“您,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傅公子?”
楚君瀾淺笑頷首:“正是在下。”
“哎呦天啊!”粉衣女子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老天爺,我玉蓮花兒有生之年竟能與傅公子說上一句話,真是死而無憾了。”
這一聲,引得老鴇與其余姑娘都往這里圍攏過來,著實讓楚君瀾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眾星捧月。
姑娘們的脂粉擦的濃,燕瘦環肥,鶯鶯燕燕將她包圍著,楚君瀾便大方的與他們說笑著,一路走進了大廳。
楚君瀾生的本就出色,即便換做男裝打扮時與傅之恒完全是兩個類型,但她現在的模樣,依舊將一眾女子們迷的移不開眼,簇擁著他在大廳坐下。
有熟客一邊吃著酒一邊笑著問老鴇:“這是怎么了,怎得你們家來了什么大人物?”
“這位爺,您算是說對了!這位傅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才子,當初揭發科舉弊端,揭發葛閣老的檄文可都是他做的!傅公子書畫雙絕,今兒個來,可是特地來為我們煥彩閣提字的!”
有些風流才子也喜來吃花酒,一聽來的是傅之恒,酒也不吃了,紛紛到近前來與楚君瀾打招呼。
楚君瀾將傅之恒那瀟灑之中又帶著儒雅的一舉一動模仿的惟妙惟肖,且她談吐不俗,很快就與一眾才子們打成一片,引得在二樓包間里的姑娘,都忍不住推開窗子伸長脖子往下看。
景鴻帝與蕭煦單獨坐在一個包間,身邊雖沒有姑娘伺候,可隨行而來的趙路和李德方這會子也好奇的將臨近大廳這一邊的窗子推開了。
景鴻帝吃了一口小菜,輕笑了一聲:“坐在二樓都聽得見地下那群人的叫聲。傅之恒可真是個人才。”
蕭煦一襲白衣,冷若冰霜的臉上并無什么表情,只垂眸道:“是。”
景鴻帝看蕭煦那模樣,禁不住搖搖頭:“煦兒,你這性子也該改改,怎么,你與朕一同出來還不開心?”
“皇伯父言重了,臣自是開心的。”
景鴻帝用筷子點點他:“撒謊,朕不讓你去尋楚君瀾,你這是跟朕鬧小脾氣呢。”
窗邊的趙路和李德方對視了一眼,都默契的低下了頭。
皇上的語氣毫無怒意,對恭親王世子的疼愛早已經超出了對任何一位皇子的,加上當初以血親之血為藥引子的事,現在誰不知道恭親王世子是皇上的種,且頗得皇上喜愛?
瞧見沒,就連鬧小脾氣,皇上都寵著呢。
蕭煦搖搖頭:“皇伯父,臣并未鬧脾氣,只是此處嘈雜,臣不習慣。”
“不習慣?還是不喜歡?”景鴻帝站起身走向窗邊,點了點樓下,“你啊,就是太端正了,你瞧瞧傅之恒,他可是如魚得水呢。”
蕭煦便起身走到了景鴻帝身邊,與他一起往樓下的大廳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