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煦這些日得不到楚君瀾的消息,擔憂的吃不下睡不著,整日里的頭疼,如今聽楚君瀾簡明扼要的將抵達淮京之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即便楚君瀾沒有說明其中的細節之處,可蕭煦依舊明白,這期間楚君瀾到底經歷了多少危險。
若不是她自己有本事,難道憑他安排的那么點人手,她還能有性命在?
蕭煦心里千回百轉,其實也不過呼吸的時間。
景鴻帝沉聲道:“楚氏,朕很想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口說無憑,朕又如何能相信你?你說你沒有拘捕,可錦衣衛指揮使給朕的奏報上,就是你公然拘捕!
“你說你沒有迫害淮安王二公子,可蕭運暢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你說你沒有刺殺淮安王世子,可淮安王府的奏報上,若不是世子早就拆穿你的陰謀,那現在死的就不是個替身,而是淮安王世子本人了!”
景鴻帝傾身向前,沉聲道:“楚氏,這些事你要如何證明自己?人家淮安王府,可是人證物證具在的!”
楚君瀾被景鴻帝說的,一時間啞口無言,半晌方道:“人證物證?若是自己人的話也可以算作證詞,那么臣婦也有人證,眼下人證都被關在大牢里呢!
“若說物證,只要皇上尋個懂醫術的人來為二公子診治一下,再看看臣婦家中的那些開過的方子,寫過的脈案,研究過的藥方和熬藥的藥渣,就知道臣婦沒有害過二公子,而是一直在救他。”
景鴻帝聞言,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也不希望蕭煦的妻子是個真正的犯人,蕭煦從小就癡傻,幾經波折他們才有現在的關系,景鴻帝也不想和蕭煦從此徹底生分了。
“你說的這些,朕自然會命人去查證的。但是就如你說的,若自己人的話不算證據,你們雙方的證詞都算不得數,淮安王府是苦主,你自然是要證明你的清白。而眼下,你又如何能證明?王府已經抄了,許多證據恐怕也不在了。”
這也正是難處,難點就在于,楚君瀾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淮安王府卻能用蕭運暢的死來坐實楚君瀾的罪名。
景鴻帝沉思片刻,道:“這樣吧,朕給你一條生路,將免罪金牌交出來,便抵消了你的罪,朕想煦兒也不會反對的。”
蕭煦自然不反對,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將免罪金牌送到楚君瀾手邊了。
“臣不反對。”
楚君瀾垂眸,沉思片刻卻是搖頭:“臣婦多謝皇上美意,可是,臣婦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
“怎么,給你活路你還不想要了?”景鴻帝有些暴躁起來。
“回皇上,沒有人愿意去死,但是臣婦沒有做過的事,臣婦不能認罪。用免罪金牌可以保臣婦的性命,這是皇上的恩典,可是一旦用了金牌,就證明臣婦承認了罪行。這個黑鍋,臣婦不背。”
更何況,楚君瀾清楚的知道,若是她背下這個罪名,整個恭親王府謀逆的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就算她能夠用金牌脫罪,蕭煦也能因為血緣關系不被追究,但恭親王府整個就會大廈傾塌。楚君瀾倒不是多心疼王府里的人,而是,她想要誰去死,可以親自動手,卻決不能容忍自己是被人算計至此的。
“你!”景鴻帝大怒,“不過是個小女子,你當自己是神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