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心下雖腹誹,卻并不表現出來,既然楚夢瑩如此親近,她便也笑著頷首道:“是啊,我來給王妃請安。”
楚夢瑩表情十分受寵若驚,仿佛楚君瀾肯理會她,是天大的恩賜一般,連忙道:“王妃方才瞧過鵬少爺,便回正屋去了。奴婢去給您通傳?”
“有勞了。”楚君瀾頷首。
楚夢瑩立即小跑步的到了廊下幫著往里頭傳話。
紫苑和紫嫣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想,楚夢瑩腦子里的坑似乎比以前小了?若是早這么和睦,大家也不至于鬧的如此不開膠。
楚君瀾則狐疑的瞇起眼,她并不吝用善意去揣度人心,但也要分是對誰,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楚夢瑩的人品都已經爛進根子里去了,她會忽然轉了性子?楚君瀾不愿計較這些,只心里提了防備。
不過片刻,楚夢瑩就與丫鬟們一同恭敬的請了楚君瀾進了正屋。
張王妃換了一身墨綠色的居家長裙,此時正在大丫鬟彤雨的服侍下吃燕窩,一道屏風之隔的此間,隱約能看得見個洋紅色的人影,從那朦朧的身形便可判斷,那是蕭子蘭。
見楚君瀾來,蕭子蘭就躲到屏風后去了,顯然是不愿意見禮。楚君瀾其實也懶得搭理她,便只做沒有看到,恭敬的給張王妃請安,隨即又道謝。
“先前在淮安王府,多謝王妃肯出言幫襯。”
張王妃放下白瓷蓋盅,接過彤雨遞來的溫水漱口,懶洋洋道:“你也不必多謝我,我并不是為了你。”
楚君瀾笑道:“是,這我也清楚。”張王妃主要還是為了王府,只有王府好,她與蕭運鵬、蕭子蘭的好日子才會繼續下去。
可關鍵時刻有人沉默,有人拎得清立場,也有胳膊往外拐的。
張王妃道:“蔡氏那個狐媚子,著實枉費了我平日對待她的一片心。關鍵時刻竟不肯將王府的安危放在首位,可惜了王爺對她還那般寵愛。”
張王妃牙根都要咬斷了。
楚君瀾便想起來時路上紫嫣說的那些“八卦”,據說昨夜恭親王是在蔡王妃房里歇的。
張王妃心里自然更加不平。
楚君瀾無意站隊,更不愿攙和進兩位王妃的爭斗中,,只微笑著道:“張王妃勞累,也不要累壞了身子,您要多休息,時候不早,我就先告辭了。”
張王妃眼睛一瞇,就只點點頭。看著楚君瀾出去了。
待到楚君瀾出了門,彤雨輕聲問:“王妃,世子妃應該是去西院了。”
“她做兒媳的,應該去。”張王妃淡淡道。
屋內一直躲著的蕭子蘭氣哄哄大步出來。
“那個白眼狼,根本不用理會她去了哪里,這般沒良心的我還沒見過,母妃為她說話,關鍵時刻可是在皇上的面前跟叛賊正面對上的,差一點就要丟了性命,她可好,輕飄飄來道謝就完事了?就不知道有什么表示?難道她真的表示了,母妃會稀罕她的東西?”
“好了。你跟她生什么氣?”張王妃笑著拉過蕭子蘭的手,讓她挨在自己身邊坐下,指了指西邊道,“那是塊爆炭,她那性子素來不肯吃虧的,那天你也瞧見了,姓蔡的那般落井下石,你當楚君瀾會善罷甘休?這會子她急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