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宛松頷首:“我知道,如今是做個千總吧?”
“是。前兩天有一個他的同袍來告訴我,舍弟犯了什么錯,被重罰后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的送回了軍營,可當天又被帶走了,從此便失蹤了。”
“竟有這樣的事?”鹿宛松有些驚訝,不禁蹙眉沉思。
定國公一脈扎根軍中多年,鹿宛松可以說從小有一大半的時間是跟著定國公在軍中摸爬滾打的,對于軍中的一些陳規與潛規則算是知道一些。
“實不相瞞,依我拙見,令弟許是攙和進了什么事中,或者是開罪了什么人了。”
定國公夫人皺著眉點了點頭。
楚君瀾也道:“我也是這么想,只是我這兩日想盡辦法探查,事情卻很蹊蹺,我的人調查之后得到的消息,竟然都是舍弟根本就沒有來過淮京,倒像是先前給我報訊的人說了謊話一樣。”
“哦?”定國公夫人疑惑。
楚君瀾續道:“還有更加離奇的,等我回頭再想找報訊的人問問時,那人已經死了,尸體就被扔在城外亂葬崗。”
屋內一片安靜,鹿宛松與定國公夫人都陷入了沉默。
楚君瀾垂眸,輕嘆一聲道:“我知道這件事很蹊蹺,也很為難,但是眼下舍弟明擺著是出了事,我想仔細探查,可人人在敷衍,能與軍中說得上話的人,我認得的也只有定國公,所以我是想請定國公幫忙,讓我能與三千營的上官見上一面。”
楚君瀾的確可以自行去拜訪三千營的上官,與楚華云關系最近的左擊將軍尤猛也恰好與恭親王有那么一些關系,可楚君瀾覺得,恭親王畢竟不是尤猛的直系上峰,說的話未必有用。
定國公夫人眉頭緊鎖,詢問的看著鹿宛松。
鹿宛松則是點頭道:“如此一說,事情果真十分蹊蹺,人八成是出了事了,若不仔細問清楚又如何甘心?我父親這會子在外院書房,我去幫你與他說一說。”
鹿宛松站起身,楚君瀾忙起身行禮道謝:“多謝你了。”
“不必客氣,都是自家的事。”鹿宛松與定國公夫人拱手行禮,便轉而退了出去。
楚君瀾便留在定國公夫人身邊,只閑聊著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楚君瀾想起楚靈汐對鹿宛松的心意,但斟酌片刻,還是沒有貿然開口。
若說聯姻是最能綁定兩個家族關系的方法,鹿若菡與楚湛的婚姻便已經將茂國公府與定國公府聯系在了一起,定國公府必定會留著鹿宛松去結更有用的一門親。
何況楚杉只是一個剛剛受封的伯爵,且還是流爵,定國公府如此顯赫,一個是世襲的國公世子,一個是流爵的嫡女,到底有一些不相稱,即便強行將他們湊在一起,只怕楚靈汐這般爛漫的性子,到了國公的日子過的也未必會舒服,何況她并未覺得楚靈汐對鹿宛松就愛到了什么地步。
等候了大約盞茶功夫,鹿宛松就從外頭快步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個牛皮紙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