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和內侍自是怕死的,看著那些冰冷的寒刃,脖子根兒就跟著發涼,猶豫的回頭去看淑貴妃,眼神滿是詢問。
淑貴妃冷笑,指尖點過一個個的侍衛:“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本宮就將話放在此處,你們要遵旨,本宮贊成,但是你們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弼馬溫,本宮也不是心懷慈悲的菩薩,你們不是還有家里老小嗎。今日誰的刀子上見了血,本宮心里有數,日后必定報償。”
入宮當差的,誰會希望家里人被自己牽累?皇上的吩咐不敢違拗,淑貴妃行事又素來毒辣,且瞧淑貴妃日常的行事作風,她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門前的侍衛們一下就進入了兩難的狀態,心里暗暗地叫苦。
見他們還不肯讓路,淑貴妃簡直怒不可遏,抬腳就往為首的侍衛腿間踹:“狗東西,你還不給本宮讓開!”
侍衛哪里想得到堂堂皇帝寵妃,竟會襲擊侍衛的下三路?即便反應迅捷的往一旁躲閃,依舊被踢到了。
被踢了脆弱之處,侍衛悶哼一聲,滿臉張紅捂著肚子彎下腰,淑貴妃也趁著這個時間撥開這人,一馬當先的闖到門前。跟隨而來的宮人們見貴妃都闖過去了,自己也不敢示弱,也只好跟著她行事。
鐘粹宮的大門沒有上鎖,被輕易的推開了。淑貴妃一馬當先的提裙擺邁進門檻,大步流星直往楚君瀾所居的廂房而去。
“賤人,你給本宮出來!”
楚君瀾自然早就聽見了淑貴妃的叫囂,只是心礙于身孕,她不敢用自己的身子去冒險,心下有所遲疑,便一直沒有正面迎上。若是擱她從前的性子,人都打上門來了,那還能忍?只是眼下卻是不敢硬碰了。
但她也沒想到,外頭的侍衛竟然沒攔得住淑貴妃,還讓她闖了進來。
楚君瀾凝眉,披上一件是厚實的毛領子披風,抱著黃銅暖手爐走到門前。
海棠等人見了楚君瀾要出去,面色都有一些擔憂,可到底不敢多言參與楚君瀾和淑貴妃的事,就只能低著頭左右攙扶著。
“貴妃娘娘好大的火氣,”站在廊下,楚君瀾面帶冷笑,輕聲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貴妃娘娘是想要劫囚呢。”
淑貴妃被氣的柳眉倒豎,回頭便吩咐身邊的人:“你們,還不將楚氏給本宮拿下,賞她三尺白綾!”
“是。”小內侍有備而來,聞言立即沖了上去,從懷里掏出團成一團的白綾,就要往楚君瀾的脖子上套。
淑貴妃雙目赤紅地道:“楚君瀾,你這個毒婦,慫恿蕭煦害我母族近百口人,又害得我的六殿下被蕭煦那個瘋子捅了兩刀如今生死未卜,你即便是死一百次,也賠不起我律兒的性命來!”
小內侍們一擁而上,眼瞧著就要將白綾套在楚君瀾脖子上,楚君瀾哪里會引頸就戮?急忙往兩邊躲閃。
海棠等奉旨服侍楚君瀾的宮女內侍也都不敢讓她有任何閃失,急忙去阻攔行兇的內侍。
海棠邊阻攔邊恐嚇:“你們不能這樣,皇上不準,若是恭親王世子妃出了閃失,你們還有命在嗎!”轉而又對淑貴妃請求,“貴妃娘娘若要處置楚氏,好歹也帶了皇上的手諭來,好歹別讓奴婢們落了不是,您只要帶了皇上的手諭,奴婢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