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王妃開頭,幾個姨娘也慌亂起來。
呂姨娘扭著帕子,修長的指甲都被自己掐斷了也不自知:“咱們眼下,是不是應該想法子走走關系,先離開此處再說?”
恭親王看著不斷出餿主意的妻妾,搖搖頭道:“你們就想不出更有建設性的建議了?”
張王妃不滿道:“王爺,事情眼瞧著不妙,咱們全家分明是被蕭煦那個不孝子坑了,他起初可能就是想將咱們所有人都拉下水。”
恭親王不言語。
其余眾人也深有同感,其余的庶子庶女不敢多言,便是情況就是如此,他們不敢在恭親王心情不好時出來觸霉頭。
但蕭子蘭有生母在場,加上如今情況危急,她自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便是懼怕恭親王威嚴,也依舊低著頭咒道:
“那個忘恩負義的,記仇的很,早年他癡傻時,咱們王府也沒有虧了他吃的喝的,他一個傻子霸著世子之位,我母妃也并未如何,可他好轉后又是怎么對咱們的?還有那個楚氏,簡直是個狐貍精!如果不是她施了什么法術,蕭煦又怎會沉迷的如此之深。”
恭親王沉著臉,聽張王妃關鍵時刻還在叨叨這些,心里又增幾分不耐:“好了!”
“王爺,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是護著蕭煦。”張王妃抬眸看著恭親王,眼神充滿哀傷,“您可不只這么一個兒子,您還有其他的子女,他們各個都乖巧聽話,為何這個時候了,你都不肯多給孩子們一個眼神?”
“住口!”恭親王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猛然一拍圈椅負手,勃然大怒,“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咬著這些小事不放,什么意思!你是王妃,便要想方設法讓家里人心安穩才是,如此才能靜下心來想出辦法,你可倒好,帶頭挑起事來!”
恭親王常年不在家中,早些年更是經常在外替天子巡守邊關,府中全是張王妃一人照看,為了給張王妃留著臉面和威信,恭親王幾乎從未在人前下過張王妃的臉面。
如此當著其他的妾室與庶子庶女跟前訓斥張王妃,這還是頭一遭。
張王妃深受打擊,不可置信的望著恭親王,恐懼之下,這般不留情面的話終于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張王妃崩潰大哭,尖叫著道:“王爺若是看膩了妾身,索性休了妾身罷了!妾身也知道王爺心里只有一個蔡氏,蔡氏年輕貌美,能得您寵愛,而妾身已是人老珠黃了。如今家里早了難,那蔡氏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倒是輕松,可眼下陪著王爺同甘共苦的,還不是我這個人老珠黃的?”
恭親王簡直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外頭錦衣衛帶著人來包圍王府,家里你卻在胡攪蠻纏,你說這些又有什么用,難道能幫咱們家解決麻煩不成?”
“我不管!我要王爺保證鵬哥兒和子蘭的安全!否則,否則……”
“否則?否則什么?”恭親王勃然大怒,“你要本王保證他們安全,本王又找誰要去?教導兒女,管理家宅,你一樣不在行,關鍵時刻你倒是先亂了陣腳,不只有你是做母親的,你看看其他做娘的,有如你這般無理取鬧的嗎!”
張王妃氣的面紅耳赤,胸口一陣起伏,回頭看到妾室與庶子庶女們一個個都垂著頭,裝出一副好人模樣來,越發是怒不可遏,頭搖了搖,竟一個踉蹌暈了過去。
“母妃!”蕭子蘭大驚失色,撲在張王妃的身上將人半扶了起來,讓張王妃枕著她的手臂,焦急地回頭高聲道:“快,找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