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妃的針法是她的獨門絕技,我等學藝不精,于針法一道上雖有研究,卻無完全的把握。”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沒有辦法打斷楚君瀾這種“獻祭”一般的自救。
蕭煦抬頭看向景鴻帝,聲音沙啞:“皇伯父……”
景鴻帝嘆息了一聲:“先回宮。”
回頭吩咐人預備馬車,將蕭煦和楚君瀾都送上了車,景玉等人則暫且被關回了大牢。
兩位御醫隨行,眾人一路飛快趕回宮中,景鴻帝就直接將蕭煦與楚君瀾都安排在了養心殿,又叫數名御醫來殿中商議。
永安宮中,小內侍快步既來給淑貴妃報訊:“娘娘,皇上已經回宮了。”
“哦?”淑貴妃正讓宮女給自己染指甲,即便蔡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指甲上的紅色依舊鮮艷,“皇上匆忙出宮,又這么快回來,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話及此處,淑貴妃輕笑了一聲:“該不會是去了刑部大牢,將蕭煦那個雜種和楚氏那個小賤人都宰了吧。”
小內侍低著頭,有些忐忑,不敢言語。
淑貴妃見小內侍眉眼不抬,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下不喜,嚴厲道:“說,本宮還能吃了你不成?”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小內侍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回娘娘,皇上的確是去了刑部大牢,可皇上沒殺人,反而將蔡老族長禁足在蔡家,還將其余侍衛和刑部的差役都逮押起來審問了。如今恭親王世子和楚氏都被帶進了宮,正在養心殿里……”
“放屁!”不等內侍說完,淑貴妃便勃然大怒,奮而砸了手邊的碗碟,碎瓷濺落在擦的光可鑒人的地面上,飛濺的碎片劃破了小內侍的臉。
小內侍疼得一閉眼,額頭貼地:“娘娘息怒。”
淑貴妃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即沖去養心殿找景鴻帝評理,還是身邊的兩位大宮女和岑嬤嬤將人安撫住了。
岑嬤嬤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小內侍當即如蒙大赦一般,低著頭飛快退了出去。其余宮女也大氣不敢喘,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殿去。
岑嬤嬤拿了簸箕,用帕子包著手指將地上的碎瓷片一點點撿起來,又尋了掃帚來掃干凈。約莫著淑貴妃已經消氣了,這才道:“娘娘,皇上這樣做,必定是察覺到一些異常了,這會子娘娘還是該想想,若是皇上調查出鐘粹宮的消息是咱們想法子透露過去的,一旦皇上責問起來咱們要如何應對吧。”
淑貴妃當然明白這一點。
正是因為明白,她才感到無措和憤怒。
她們定了這計策,算準了楚君瀾為了蕭煦可以豁出去一切的性子,也算準了她必定不是死就是傷,可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景鴻帝竟然會出宮親自去刑部大牢。
他們原是看出了皇上對蕭煦的判斷有所遲疑,原本的計劃,蔡老族長去幫助大理寺衙門拿了人,就可以只等著楚君瀾的死訊,再等著蕭煦問斬了。誰知竟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快,快命人去養心殿外頭留意著,看看里頭有什么消息傳出來。快去!”淑貴妃連聲催促,岑嬤嬤便忙點頭應下,吩咐了心腹的內侍去悄悄地打聽。
而養心殿里,數位太醫正在會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