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人雖沒有傷亡,但是酒廠里釀酒所用設備都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不止如此,屬下還發現其中有更可疑的地方,今兒上午,火勢已基本控制住了,在上風口的方向,火勢無法波及之處,庫房中的酒壇子竟然也被人鑿破了。”
楚君瀾點點頭,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看來是有人恨我恨得牙根癢癢,等不及要給我惹出亂子來了,現在持有酒票的人那么多,若神仙釀無酒可以兌,到時怕會引起一場騷亂。”
張凡點點頭道:“您說的是,來之前,傅公子也是這樣說的,要么傅公子也不會冒險讓卑職進宮來與您商議對策了。”
若是持有酒票之人得知神仙釀兌換不成,來神仙釀鬧事是一方面,若有有有心人背后煽風點火,只怕到時候會引起更大的騷亂。
火勢控制住了是一慶幸之事,但淮京是皇上才剛遷都而來的京城,作為帝王,又怎會允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樣的民亂?
所以一旦事情鬧大,景鴻帝必定插手,到時所有與神仙釀相關的人,那些大有來頭的股東們都會吃掛落。
他們吃瓜落不打緊,要緊的是那樣一來,她這個神仙釀的幕后東家,可就將這些大官顯貴得罪透了。
楚君瀾的指頭一下下的點著手邊的黑漆桐木方桌,瑩潤的指甲與桌面發出輕微的脆響。
過了片刻,楚君瀾抬眸,眼神中已是素日里慣有的沉穩和篤定:“如今咱們神仙釀的庫存還有多少?”
“回皇子妃,傅公子做事謹慎,存放神仙釀選了四個方位,這一次大火雖燒了酒廠和一部分庫存,但附近剩下的神仙釀,應該還能支應很久。舊都那若要調動,也會有酒送來,傅公子說,現在庫存的酒水足夠兌換咱們現在賣出去的酒票了。”
楚君瀾唇畔揚起笑意:“傅公子果然大才,既是這樣,就好辦了。”
楚君瀾想了想道:“咱們神仙釀的酒水,有很多一部分是為皇室宗親、達官顯貴以及顯貴人產業中的酒樓特供的,你出去便告訴傅公子,這一部分特供的酒水,從現在起都停了。”
聽聞楚君瀾的話,張凡驚訝地睜圓了眼睛,嘴唇翕動兩下,才猶豫著道:“屬下愚見,這個節骨眼兒上,應當先保證皇族、宗親和達官顯貴的特供才是吧?畢竟這些人位高權重,動一動嘴皮子便能給咱們添堵了。”
楚君瀾揚眉一笑,修長的柳眉下,一雙杏眼中滿是狡黠,手指在自己的耳墜子上摩挲:“皇上不是都說了,凡事要以民為先嗎?想來大家都是忠誠皇上,必定會以皇上的意思為重,不過是沒有神仙釀可以吃,大家都不會在意的。”
張凡嘴角抽了抽,說什么不在意?不說別人,就連皇上自己都是常常要吃神仙釀的,就更不要說別的大人了。若是一天兩天不吃也便罷了,直接將特供的酒都給停了,只怕這些人第一個就要炸毛。
“你放心,便依著我說的這個去辦便是。傅公子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張凡行了一禮,道,“屬下不好多留,便告辭了。”
楚君瀾點點頭道:“你要小心。”
“您放心吧,屬下告退。”張凡低聲答應一聲,旋即給楚君瀾行了一禮,聲音拔高了一些,“您的話兒奴婢自會帶給玉妃娘娘的,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