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天寶吩咐人預備了八菜一湯,楚君瀾將傅之恒當做好友,也并不與他客氣,二人一起吃了飯,又將所有計劃都敲定下來,確定準確無誤后,已是下午。
“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了。”楚君瀾笑著起身告辭。
與楚君瀾相處了一天,雖然都是在說正事,傅之恒心里也已經十分滿足,笑著點頭道:“好,那我讓人送你。”
楚君瀾身邊沒帶著人,想了想便點頭道:“也好。”
見她不與自己客氣,便是不外道,傅之恒心下歡喜,吩咐天寶去預備車,讓他帶著人護送楚君瀾回去。
傅之恒親自將楚君瀾送出了巷子,直到看著她所乘的馬車漸漸遠了,傅之恒面上的笑容才徹底消失,垂著巷子里的穿堂風,覺得心里一片冰冷。
回去的馬車上,楚君瀾一直將窗子撩起來往外看,天色暗沉下來,似乎有一場雪要來了。楚君瀾的心情卻舒坦了許多。
其實住在皇宮中,著實太過拘著她的性子,要守的規矩太多,什么都不能隨心所欲,從前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如今卻要考慮到皇帝對蕭煦的感官,還要顧慮宮規,著實膩味的很。
思及此處,楚君瀾忽然自嘲的笑了,人真是貪心,先前他們鬧出這么大的事來,小命都差點丟了,唯一期待的便是一家子能平平安安,孩子能平安降生。
如今一切都已實現,她卻還覺得日子過的不自由,著實是貪心不足。
這么一想,楚君瀾自己也就想開了,雖然天氣暗沉,心情卻明媚起來。
正當這時,楚君瀾忽然看到遠處的一座名叫“杏林堂”的醫館門前,一個老者被伙計給推了出來。
那老者一頭花白頭發,穿著意見簇新的細棉長襖,看著穿著打扮也算體面,但杏林堂的伙計對待他卻十分怠慢。
“走走走,我們杏林堂不給你家看病。”
“小哥兒,這話是怎么說的?杏林堂這么大的一個醫館開門做生意,別人家就算付不起診金你們尚且要先去給敲了病的,我家給你結現銀子,絕不會少給一個子兒,怎得偏不肯做我家的生意?”
伙計一聲冷笑,道:“老爺子,看在你也是做下人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一句實話,其他的醫館你也不必找了。不會有人去你家瞧病的,你家主子從前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背后交代過了,我如今告訴你一聲,也算是讓你明白明白,回去吧,啊。”
醫館伙計轉身進了無。
那老者站在原地,許久都未動作。
距離不與遠,加之楚君瀾凝神細聽,就將他們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猶豫片刻,就在馬車與那老者擦肩的一瞬,才楚君瀾忽然吩咐:“停車。”
天寶趕忙答應了一聲:“是。”催著馭夫停下馬車。
楚君瀾披好披風,找了面紗帶上,下了馬車徑直走到那老者身旁。
“前面的可是阮掌事?”
阮掌事聞聲一愣,回過身,見面是個有些眼熟的女子,卻因對方戴了面紗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