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淑貴妃心里十分受用,嗤笑了一聲,懶洋洋道;“起來吧,也不必跪了,往后仔細服侍本宮便是了。”
“是。”岑嬤嬤便殷勤的去給淑貴妃端了熱茶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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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六皇子去給是淑貴妃問過安,卻定再無別的事,才離開了皇宮回自己的六皇子府去。
想到眼下還能住在宮里的除了年紀小的那些,就只有秦王和蕭煦一家子,他心里就妒恨難消,景鴻帝最寵愛的兩個,分明是他最討厭的兩人,景鴻帝將他們寶貝是的留在身邊,卻讓他出宮開府,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紀,卻遲遲娶不到汪詩彤。
今日他又故意去與汪詩彤巧遇,可汪詩彤卻在御花園里,與秦王并肩而行,羞紅了一張嬌俏的面容,不知三皇子說了一句什么,就引得汪詩彤那般嬌羞了。
想到那個令人戳心的畫面,六皇子攥緊了拳頭,覺得自己涌動的暴戾無處發泄,又想殺人了。
路過神仙釀時,遠遠看到神仙釀外頭排著的長隊,甚至還看到幾個眼熟的錦衣衛緹騎在附近巡邏,心里就更堵得慌。
加快腳步離開神仙釀,剛轉過一個街角,六皇子又看到了那個字畫攤子。
寒冬臘月里,即便是在淮京,也依舊是冷風刺骨,那個葉思齊頂著一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穿著一身破棉襖,正搓著手等著生意上門,只能看出滿臉的寒酸和市井小民的落魄氣。
這種人竟然生了一張與他那般想象的臉?
六皇子覺得晦氣的很,又有些擔心一街之隔的錦衣衛看到這個人。
莫名的,他對葉昭之子與自己的長相竟如此相似有一些疑惑和排斥。
回到六皇子府,吃過了飯,身邊的長隨趙曦忽然快步進了門來。
見六皇子面色陰沉正把玩著茶杯,趙曦腳步一頓,便是有什么消息也不敢告訴六皇子了。
原本想退下去,可六皇子一抬頭,已看了過來。
“什么事?”
既被問起,趙曦也只能上前行禮,道:“回六殿下,方才小的聽說了一個消息,說是……說是貴妃娘娘帶著身邊的嬤嬤,大半夜里去御花園里燒紙錢去了。”
六皇子一愣,疑惑道:“我母妃去燒紙錢?你沒聽錯吧。”
趙曦連連搖頭:“回殿下,小的絕對沒有聽錯。有不少人都在暗地里傳這件事呢。淑貴妃娘娘好像還神色凄楚的站在一邊抹眼淚,那紙錢是娘娘身邊的岑嬤嬤親手燒的。”
六皇子凝眉道:“真是豈有此理,無稽之談,我母妃會去燒紙錢?我怎么不信?先前蔡家被屠近百口人,外公和舅舅們都死了,也沒見母妃在宮里燒紙,違反宮規的事她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