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方跟著景鴻帝日久,心思敏銳,又記憶力超群,因防備景鴻帝時常詢問,是以只要與景鴻帝身邊相關的事他都會留心。
仔細想了想,便道:“回皇上,昨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奴婢記著,昨兒好像是大長公主府儀賓,葉昭葉狀元的生辰吧,早年間皇上還在潛邸時,奴婢曾經聽了一耳朵,但時間太久遠,奴婢也不能確定了。”
景鴻帝點點頭,想起葉昭,不免就想起早年的一些事來。想了想輕嘆一聲,道:“葉昭也死了一年多了。時光當真太過匆匆,去年那件事后,里會也都消停了一年多了。”
“是,那場爆炸之后,里會的人就再沒出來擾皇上的清幽。”
景鴻帝點點頭,將茶碗放下,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葉昭的生辰,淑貴妃手下最信任的岑嬤嬤去御花園里燒紙錢。
要知道,岑嬤嬤這種跟隨了淑貴妃多年的老人兒,不會這么點宮規都不知道,她會去做這等事?
景鴻帝敏感多疑,心里時常帶著懷疑的心思去猜測身邊之人,如今有了明擺著可以用來懷疑的對象,當即便你道:“李德方。”
“奴婢在。”李德方見景鴻帝面色忽然嚴肅起來,也趕忙端正跪下聽吩咐。
景鴻帝道:“讓人去查一查葉昭,早年的事情到后來的事,都細細的查一遍。”
“是。”李德方心里一凜,連忙叩頭應下,出去便去尋錦衣衛指揮使趙潛去吩咐此事了。
六皇子這里時時刻刻都盯著宮里的動靜,加上他與錦衣衛下頭的人有一些交情,是以次日,錦衣衛的人一準備開始調查葉昭,他立即就得了消息。
六皇子得了消息,當即臉色便黑沉下來。
“殿下,您怎么了……”趙曦見六皇子的臉色仿佛要吃人一樣,心下便是一個哆嗦。
六皇子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心里在不停的打鼓。
為什么以母妃那樣謹慎的性子,會去冒著違反宮規被人發現的危險,跑去她給一個不相干的人燒紙錢?
為什么母妃剛去給葉昭燒了紙錢,父皇轉頭就去調查葉昭了?
難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葉昭在鄉下生的那個叫葉思齊的家伙,心理一些想法得到了證實,心都涼了半截兒。
“父皇去調查葉昭?”
“是。”趙曦低著頭,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什么。
他是幾跟著六皇子的眾仆,六皇子若是有個什么萬一,那影響到的可不只是六皇子本人,還有他的未來,是以眼下遇到這種危機,他的頭腦轉的飛快,生怕六皇子出個問題自己被帶累。
前思后想,他忽然想到:“對了,殿下,今日岑嬤嬤被娘娘放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