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再叫太醫院的人來給你瞧瞧,我總是不放心。”蕭煦將湯藥喂到楚君瀾口邊,楚君瀾不耐煩用湯匙,索性端了碗過來,將黑色的苦藥一飲而盡。
那豪邁的吃藥方法,讓蕭煦都跟著舌根發苦,趕忙端了溫水和描金的小痰盂來讓她漱口。
楚君瀾喘了口氣,略顯得蒼白的臉上便掛了微笑:“你呀,就不要擔憂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的身子難道還不清楚?不過是從前虧損了一些,慢慢調養也就是了。”
嗓子眼兒癢的很,楚君瀾轉過頭去干咳了幾聲,才道:“便是比以前虛了一些,所以這兩日倒春寒,倒有些不適應淮京的天氣了。我已寫了調養的藥膳方子,需要的東西都叫人去太醫院要了,你就別擔心了,只管忙你自己的去。”
“我哪里能不擔心?我都想與父皇說,差事先不做了,我只想陪著你。”
清清冷冷的人,說出這樣話來,楚君瀾笑的眉眼彎彎:“你若這么說了,皇上豈不是更恨我了?快別耽擱了,你出門前幫我去看看如升怎么樣便是。”
這兩天楚君瀾病著,怕過了病氣給如升,
根本不敢靠近。事情就全權交給了乳母。好在有皇上對蕭煦的寵愛,乳母也不敢怠慢了六皇孫,楚君瀾每天都讓乳母將如升帶來遠遠的看看,能確定孩子安好,她也不擔心。
蕭煦為她掖了被角,親了親她的額頭才道:“罷了,我盡量早一些回來。你好生歇著,盡量別出門去,讓病情再加重了。”
“知道了。”楚君瀾笑著捏了一下蕭煦的臉頰。
蕭煦無奈的摸摸楚君瀾的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當差。
楚君瀾看過了孩子,藥勁上來了,便小睡片刻。睡的迷迷糊糊之間,就聽見海棠在低聲說話:“……回娘娘,大皇子妃昨兒夜里發熱,如今已經退熱了,許是太疲憊了……”
身在宮中,對“娘娘”二字十分敏感,楚君瀾一個激靈醒過來,見諾敏就站在不遠處與海棠說話,禁不住笑起來。
“原來是玉妃娘娘來了,”撐臂起身,長發便自她肩膀滑落在胸前,“海棠怎么不叫醒我?”
諾敏見楚君瀾醒了,趕忙安快步過來,坐在她的床沿:“是我不叫她們吵醒你的,你眼下怎么樣了?聽說你昨兒也里還發燒了?”
“已經好多了。我開了方子,太醫院里的也都是好東西,你這會子過來不妥,還是快些回玉晨宮吧,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怕什么?我身子好得很。”諾敏道,“難得見你也有如此病弱的時候,你可快點好起來,瞧你病了,我心里不踏實。”
楚君瀾聽了,就禁不住笑。
正說著話,外頭有小宮女進了殿中,見諾敏也在,便沒開口,只悄悄的拉著海棠倒門口去咬耳朵。
楚君瀾隱約聽見了一句“太醫院”,好奇的問:“怎么了?有什么事,說來我也解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