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孩的哭聲在此時候的殿中格外刺耳,楚君瀾忙行了一禮,起身抱著孩子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大太監李德方忙迎了上來,擔憂地道:“哎呦,六皇孫這是怎么了?大皇子妃可要奴婢預備什么?”
楚君瀾笑著道:“勞煩李公公,如兒這是嚇著了,勞煩李公公給找個地兒暫且休息片刻,讓我哄一哄。”
“噯,那是自然,您往這邊來。”李德方便引著楚君瀾去了隔壁的偏殿。
楚君瀾便抱著如升跟上李德方的腳步,到了偏殿后,李德方又吩咐小內侍將自己的暖手爐拿來。
“這會兒天暖了,宮里也不能隨意燃炭盆,怕小皇孫冷著,您若不嫌棄,就先用奴婢的手爐吧。”
“哪里會嫌棄?多謝李公公想的如此周到。”楚君瀾笑著接過了暖手爐,懷里還抱著孩子。
李德方就適時地帶著小內侍退了出去。
楚君瀾先喂了如升,又低聲哄著他入睡,卻也不急著去看正殿的情況。她與蕭煦將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看淑貴妃、六皇子和汪詩彤的表演,反正不論景鴻帝怎么處置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楚君瀾抱著如升的手臂有些發酸時,正殿終于有了動靜。
殿外傳來小內侍的聲音:“大皇子妃,大皇子找您呢。”
楚君瀾便抱著如升出了側殿。
蕭煦將她懷中的如升接了過去,熟睡中的孩子只哼唧了一聲,就趴在蕭煦的肩膀繼續睡。
楚君瀾禁不住笑,為如升理了理歪掉的帽子,就被蕭煦拉住了手。
“走吧,咱們回去。”
蕭煦溫柔低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楚君瀾柔若無骨的手,與她一同回了鐘粹宮。
將如升交給乳母,蕭煦才對楚君瀾說了景鴻帝的處置。
“汪才人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楚君瀾點點頭道:“也猜得到會有這樣的處置,皇上要顧全六皇子的臉面,也要顧全自己的臉面。”
“是啊。”蕭煦有些感慨,“這種事,吃虧的是女子,父皇要護著自己兒子,便是心里清楚事情究竟怪誰,對外也只會說是女子有錯,自己的兒子是被人女子蠱惑了,就像當初,明明是我捅了六皇子,皇上卻將錯都歸在你的頭上。”
楚君瀾聽得禁不住噗嗤一笑:“怎么又提起這些了?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大皇子蕭衍,我是大皇子妃楚氏,咱們可都不是從前的人了,皇上也很是忌諱你想起恭定王,所以定然會希望咱們斷絕從前的一切念想,咱們倆人時候,說了也就罷了,在皇上跟前,你可千萬不要提起,更不能表現出哀怨和不滿來。”
“我知道了,我就是感慨。”蕭煦抱著楚君瀾,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你說皇上接下來會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