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現在儼然都成了他們眾人眼中的傳奇,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女子,經歷過那么多的豐腴,還能讓大皇子對她一心一意的,這份本事,怕是宮里的淑貴妃和穎貴妃都學不來。
楚君瀾原本對冷宮這類地方并未多留心,但是皇宮是皇帝的家,說是遷都搬家,必定是照比著原來的皇來復原,冷宮的那些妃到底也是皇上的人,自然也會跟來。
一路來到西北角處的一個偏僻院落,簇新的宮墻和夕陽斜照之下灑落在金瓦上的光芒,也依舊不能給這個院子帶來半分生機。
吱嘎一聲推開虛掩的門,一路只見空曠的院落和錯落的幾個宮室,有幾個小內侍正湊在一起低聲說話。
見楚君瀾來,小內侍雖不認得她,也不敢造次,只恭敬地行禮。
楚君瀾問:“汪才人在何處?”
“就在這兒,您隨奴婢來。”小內侍引著楚君瀾到了角落處,推開了一間廂房的門。
吱嘎一聲,楚君瀾邁步進屋,因不能適應屋內的黑暗,乍然之間只能瞇起眼。
片刻,她便看見了屋內的陳設,和那個狼狽至極的人。
屋內有一桌兩椅,墻角處擺放著木床和恭桶,屋內沒有窗子,唯一的光源便是楚君瀾身后的大門。
汪詩彤面色蒼白的與她身上的白色里衣相近聽見有人來,激動的站起身,可看到來的是楚君瀾,眼中便是毫不掩飾的失望。
楚君瀾看汪詩彤如此,心里也有些不好受,雖然汪詩彤先前做了許多過分的事,甚至誣陷她的貞潔,偏說如升是她背著蕭煦和傅之恒生的,但她眼下都要死了,楚君瀾也不想在計較那些仇恨。
“汪才人,這兩日可還好?”
汪詩彤瞇著眼,看著對自己和顏悅色的楚君瀾,心里轉了幾個彎,高傲的揚起下巴道:“還好吧,在這里不過是冷清一些,到底皇上也舍不得讓我冷著餓著。”
楚君瀾見她這個時候還是這樣態度,不免輕嘆了一聲,看來她還是執迷不悟。
見楚君瀾只是沉默不語,汪詩彤越發篤定的認為,楚君瀾是來服軟的。
她心里想著,皇上關她兩天可能已是極限了,如今楚君瀾還忽然來探望他,態度還比從前有所緩和,沒有張口就對她嘲諷,想來皇上馬上就要放她出去了。
思及此處,汪詩彤緩緩在圈椅上調整了端莊的坐姿,驕傲的地一笑,擺出了后妃的氣度:“說吧,你今日怎么想起來瞧我來了?是不是皇上打算放我出去,你就又想著這會子來我這里好生表現一番?”
楚君瀾聽得搖頭失笑,“汪才人,我不過是好心來看看你。”
“好心?你會有好心?”汪詩彤拔高聲音,蹭的站起身,冷冷地道,“你別當我是自殺自不知道,當初你雖答應了秦王殿下要照顧我,可你心里根本就不想管我吧?那天在御花園里,鬧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也沒見到你肯張口為我說上一句話,你這會子在我跟前裝好人來了?”
楚君瀾搖頭,無奈地道:“隨你怎么想吧,我只是想問問你,當日你劫了我的藥,又污蔑我與傅之恒通奸,是誰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