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鴻帝不動聲色,只垂眸沉思。
二皇子見景鴻帝如此,多少有幾分焦急,但他并不露分毫,只憂慮地道:“父皇,兒臣以為,父皇尋找長生方,這在自家人中并非秘事,楚氏卻從一開始便不與您說實話,掩藏自己的身份,必定是不想將《戚氏秘錄》交給皇家。”
景鴻帝微微頷首,沉聲道:“這是她師門之物,有心保護也是常情。”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父皇的,何況一個長生方?讓她將長生方交給您用,又不是不許她再用于別人身上,醫術一道本就不該藏私的。”
二皇子一面勸說,一面打量景鴻帝神色,見他略有動容,又道:“兒臣知道父皇心里在意大皇兄的感受,此事若是您出面,必定要鬧的父子失和,大皇兄好容易回到您的身邊,不可再出這樣的枝節,是以兒臣愿意為父皇分憂,定將長生方得到手,獻給父皇。”
景鴻帝沉吟半晌,神色喜怒難辨,二皇子看著景鴻帝如此,一時間也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難道父皇不想要《戚氏秘錄》了?不可能,這些年景鴻帝雖未說明,卻也一直在關注戚神醫之事,他作為兒子哪里能不知道?
所以此時景鴻帝的猶豫,全是因蕭煦而起?
二皇子心下忽然生出嫉妒的情緒來,長生方與蕭煦相比較,父皇竟還是在乎蕭煦多一些?
“這件事……”景鴻帝猶豫一下,嘆息道,“你看著辦吧。”
二皇子聞言心頭一喜,行禮道:“是,父皇且放心,兒子必定辦妥。”
看來是他想多了,誰能抵抗的了長生不老的誘惑?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帝王。
二皇子恭敬退下,冷然一笑。豐順輪流轉,如今也該轉到他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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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昨兒晚上沒回來?”午后,楚君瀾剛預備小憩片刻,蕭煦便風塵仆仆的回來了,她忙應迎了上去,擔憂的拉著蕭煦的手,將他上下打量一番。
蕭煦摟了摟楚君瀾,輕聲道:“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別傷心,過兩天我便將如兒要回來。父皇既吩咐了,不好立刻就駁了他的面子,還須暫且等等。”
楚君瀾笑了笑,“孩子在皇上那里,我反而放心一些,畢竟淑貴妃的手伸得再長,也不至伸到皇上的宮里去,倒是你,可是外頭遇上什么難事?”
“也還好,都外公留給我的那些人鬧出的事,我已解決妥當了。”
楚君瀾知道蕭煦手中經營了自己的勢力,他這樣說,便是不愿說細節了。只要知道他并無大礙,楚君瀾就放心了,也不愿一直追問男人家在外頭做事的細節,轉身吩咐宮人預備熱湯沐浴,再吩咐人去御膳房吩咐給蕭煦預備幾個愛吃的菜。
蕭煦盥洗過后,才和楚君瀾坐下預備用飯,就聽見門外一陣吵嚷聲。
“好個小賤人,我可終于能說出話了!”
“娘,你別去,萬一她再動手腳……”
“我怕她不成?她若再動手,我就叫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她是個什么毒娼婦!讓開!”
殿門前的宮人被推搡得險些摔倒,緊接著便有個人影炮彈一般沖了進來,幾步就奔到了面前。
“楚君瀾,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