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本書是須彌人寫的,估計須彌那里有辦法補牙。”王志純攤手,倒霉的老兄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雖然希望破滅,但嘴里的疼痛是不會下去的。“好,我要想辦法拔掉它!”倒霉蛋眼神一狠,下定了決心。
“要不要我試試?”王志純抱著胳膊,“書上面的手術步驟我還記得呢,只要有工具,應該可以幫你把牙齒治好,多用個十年左右。”只要這個人敢信賴他,他就敢冒點露餡的風險把他的牙治一治。
“不了,不了。”果然,并不會有人相信一個毛頭小子的話。這也沒什么可指摘的,換王志純自已,都不會信。隨后,這個男子找了一根線,忍著疼將那顆壞牙拴住,然后另一端掛在門上,仰起頭,狠狠一帶,那顆蛀牙直接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中帶著血和一點牙齦飛出。
這個倒霉蛋也疼得一僵,一個大老爺們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清水漱口。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連幾個好事的足輕都過來觀瞻,看著那顆蛀牙議論起來。
“這幫人也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王志純吐槽道。拔完牙后,他帶著這哥們去了一次郎中那里,郎中介紹了一種可以消炎的草藥,叫鳴草,會隨著雷鳴聲而微微震動的紫色植物,比較難找,所以王志純便趕在上工前幫他采了一兜回來。
“謝謝你,兄弟,你可真是太仗義了。”臉腫起來的男子捂著腮幫子感謝道,“我叫井泉大郎!你的名字叫什么?”
“櫻下散里。沒事,采點常見的草藥而已。”王志純擺擺手,把自已的化名告訴了他,這是根據神櫻大拔的經歷起的,“畢竟我們都是工人,相互幫助一點是應該的。好了,我該去上工了,再見。”
“以后你的飯我幫你打了!”男子望著王志純的背影喊道。王志純只是揮了揮手,以示回應。
干了一天活,中間吃了一次午飯。那個男人信守了承諾,他替王志純打了一份盛滿的午飯。
今天晚上沒有活,因為不知為何,運到碼頭的鐵礦石并沒有那么多。正當工人們打算回去休息、打牌的時候,王志純卻不斷地將一些木頭、爛鋸子、沾著血污的紗布搬到勞工們住的木屋群前。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小伙,你在干什么?”那個健談的大叔湊上來,好奇地問道。
“我要裝修一下這些屋子,不然蚊子什么的過于猖獗,叮地人煩。”王志純回答道,開始洗去紗布上的血污。
“嗨,還不一定能在這里干多久呢,不如先歇著去。”大叔不以為然,即便時局艱難,民不聊生,但就算是流民,進來干一段時間,有了一定的起色后,也得離開,不在這里受這罪。
“話說大叔,你干多久了?”王志純反問道。
“兩個月,打算下周就回。”大叔笑著回答,“這地方啊,就適合拮據的時候過來做活,賺點工錢。再久了,人恐怕得死這。我看你估計也不會在這里待多久,不是被工匠們看上做學徒,住進更好的宿舍,就是跑路,何必費這個勁呢?這蚊子啊,叮幾個包,也就適應了。”
“總是有后來人的,即使我享受不了多久,后來人也能稍微過的舒服點。”王志純頭也不抬,很靈巧地做起了帶窗紗的窗框。他只是覺得勞工們有些辛苦,打算在合適的限度內,離開前改善一下大家的條件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