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會兒的難受和不甘,也全都是自找的。
葉檀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人家上大學談女朋友,更沒有絲毫不對。
他坐在浴室里一廂情愿的難受個什么勁兒?
難道遺憾這輩子沒繼續強制愛嗎。
腦子里非要想不開,跟漿糊一樣黏唧唧的亂攪,意圖靠這點沒意義的悲傷溺死自己么。
道理都懂,說的天花亂墜。
...但就這個難受勁兒。
真是沒辦法。
“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買單,對吧。”楚楓用干澀的嗓音,像呼吸喘不過氣那樣。
斷斷續續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哥,”溫小年聽的一臉懵,咽了咽口水,“你說什么呢,你做錯什么了?很大的事嗎。”
他被楚楓這個樣子嚇到了。
坐在馬桶上的男孩臉色特別蒼白,就跟剛見了鬼一樣。
“......”楚楓低頭,晃了晃腦袋。
不知道怎么說,沒法兒說。
完,溫小年表情也僵了,伸手按著白瓷盥洗盆撐住身子,做足了心理準備:“你,你沾上不能沾的東西了...?”
不能沾的東西?
葉檀清,差不多吧。
楚楓失魂落魄的點點頭:“嗯。”
“!!!!!!”溫小年炸了。
“為什么!是什么?是賭還是....什么時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溫小年直接蹦起來了。
他聲音像夏季蟬鳴嘰嘹又尖細,猛地炸響回蕩在浴室里,能把房頂掀開。
一連串的問題丟出去不等楚楓回答。
溫小年彎腰捂著膝蓋,表情已經快哭了。
“臥槽你別嚇我!你別這么說,我要、我要報警了!”
不管沾了什么不能沾的東西。
為了楚楓好,他都得毅然決然的報警。
“報警對,報警才能幫你戒掉.....”溫小年扭頭想沖到客廳拿手機,走出兩步又拐回來,蹲在馬桶旁邊攥住楚楓胳膊,還是不敢置信。
“你先說到底怎么回事兒!誰帶你玩兒的?什么東西?”
不能慌,不能亂。
他得穩住才能幫楓哥。
“......”
“溫小年。”楚楓啞聲喊,眼眶里的水滴要掉不掉。忽然伸手,把面前的娃娃臉男孩拽到懷里,很輕的抱住他。
溫小年身上熱乎乎的,抱著很軟和。
呼吸里還有股雙皮奶的奶香味兒。
楚楓也只能抱他了。
“!”溫小年站在馬桶前面彎腰,兩條胳膊像機械臂一樣僵硬,但很快就回抱住楚楓,安撫的拍了拍楚楓后背,心里更發涼。
這回溫小年是真要掉眼淚了。
“....哥,你別怕,你別害怕...我也很害怕,哥,你說吧,我能挺住,真的,我還有點錢,如果說咱自己能處理,不驚動家里最好,有我呢,我會幫你,你說吧......”
“好好上課,”楚楓抓著溫小年軟糯的棉質上衣,鼻子酸的很難忍,“我們以后都要很有出息,榮華富貴,前途光明,好嗎。”
溫小年只剩點頭:“嗯,好,好。”
到底沾了什么東西啊?
“你出去,我洗把臉。”楚楓低著頭,把滿臉懵然的溫小年推出浴室。
足足過了有十分鐘,他才滿血復活的回到客廳。
溫小年呆板坐在茶幾后面,眼圈兒紅紅。
“哥,你到底沾了什么,你告訴我吧。”
“沾了老鼠板!”楚楓嗤笑著拍溫小年后腦勺,笑的像什么都沒發生過,“溫小年我發現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我天天跟你混一塊兒又沒瞎跑,我玩過什么你不知道?瞎想什么呢,你們搞創作的就是想象力豐富,神經。”
最多喝幾瓶洋酒,還能玩什么。
“——我靠,你嚇死我了!”溫小年驚呼,猛地蹦起來像被抽打著的陀螺,不停轉圈兒,“不是!那你剛才那樣,你逗我呢?你給我嚇死了,啊哈啊啊啊啊——”
楚楓捂著耳朵,看溫小年劫后余生似的亂叫。
“砰砰砰!”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