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和呼吸亂的一塌糊涂。
楚楓眼眶是澀紅的,越搶越氣。
葉檀清眸底破碎如散星。
雙方沒對視,沉默的低頭奪這支藥膏。
莫名其妙進行著類似于指力比拼。
“疼。”楚楓吐出一個字。
無名指的中段皮膚,被葉檀清的食指指甲頂到了。
這個字的威力十分巨大。
葉檀清在聽見的瞬間就卸了力,潰敗的、無奈的,任由藥膏被楚楓奪走,攥到楚楓的掌心里。
“別再跟我說話。”楚楓勝利后轉頭就走,回他自己的房間。
一眼都沒看還站在走廊里的葉檀清。
不要再有對話和接觸。
當個陌生人。
“......”
藥膏被奪走了。
楚楓說他的事跟他沒關系,還說再也不要跟他說話。
葉檀清心臟發麻的站在走廊里。
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楚楓跟他有關系。
總在沉默中,持續妄想。
這個夜晚還算安靜。
葉檀清是最后一個洗澡的,花灑把手仿佛還殘留著楚楓掌心的溫度,快速洗了個澡,他出去站到楚楓門口。
想敲門,又不太敢。
楚楓有涂藥么。
入夜后的昏暗走廊里,男人高大身影沉默的站在一扇門前,盯著門板停留很久,周身的氣壓死寂而又孤冷,令人膽寒。
幸好宿舍走廊里沒監控。
否則這畫面絕對跟恐怖電影似的。
“楚楓,你睡了么。”
“......”
這個世界沒有人理會他。
好寂靜。
早上六點五十分。
楚楓睡眼惺忪,反手敲溫小年的門。
“起床!砰砰,起床......”
“哥——”溫小年閉著眼睛哀嚎,每次被叫起床都得在被子里先嚎一聲,“起來,我起來。”
楚楓穿著睡衣往浴室去。
浴室洗手臺是單人位,現在站著葉檀清。
“?”楚楓在走廊愣住。
為什么不管他幾點起床,都能看見葉檀清站在洗手池前面刮胡子,這個人哪兒有那么多胡子要刮。
平時還能等,但他現在想尿尿。
可是葉檀清下頜都是一圈白泡沫,顯然不太方便走出浴室。
如果刮胡子的人是溫小年,楚楓拽上浴簾也就能辦事,甚至當著溫小年的面他都不會有絲毫壓力。
但讓葉檀清看著就不行。
會別扭,尿不出來。
楚楓靠在走廊墻壁上,神游天際。
浴室里。
葉檀清刮好了胡子正在洗臉。
又等了兩分鐘,楚楓煩躁的盯著天花板:“你能不能快點兒?再磨嘰我尿你床上了。”
嚇唬,不會真尿床。
“......”
尿床上么。
葉檀清從水龍頭附近抬起臉,看了一眼鏡子。
鏡子里有走廊那人的身影。
他說:“可以。”
把水開成冷的,一捧冷水潑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