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兩個相鄰房間里的四個人幾乎同時出門。
“早啊葉哥霖哥!”
葉檀清破天荒的回:“...早。”
視線掠過跟他們打招呼的溫小年,徑直看向跟溫小年一起出來的楚楓。
楚楓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格子襯衫當外套。
很淺很淺的藍色,非常清新。
“楚楓,”沈承霖抬步直奔楚楓身邊,經過葉檀清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半推半撞的把葉檀清擠開。
溫小年看看沈承霖的動作,轉身往前先去按電梯。
沈承霖湊到楚楓面前,笑容友善:“昨晚我幫你和溫同學也買了漁具,我們到船上可以海釣,你有海釣過嗎?”
“不怎么釣魚,我不喜歡魚腥味兒。”楚楓嘴里應著沈承霖朝電梯走了幾步,忽然站定。
他扭頭望向跟在他后面的人。
葉檀清穿著純白色的軟牛仔外套,窄窄的領子翻在頸下,干凈極了。
楚楓:“你走快點兒。”
慢吞吞的,不知道主動過來靠近點嗎。
“好。”葉檀清眸光稍稍亮了一下。
在沈承霖的詫異注視里,他走到楚楓身邊。
“?”沈承霖確實詫異。
因為這兩人的發展跟他想的不一樣!
楚楓為什么又搭理葉檀清?
這倆人不是吵架,都吵到見血的程度了嗎,楚楓不愿意跟葉檀清住一個房間,現在為什么跟葉檀清說話?
該死的,姓葉的到底給楚楓灌了什么迷魂湯。
從房間到電梯要穿過半個走廊。
“....手還疼嗎?”葉檀清忍不住想問。
問楚楓掌心被瓷片割破的傷。
楚楓回他:“不疼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還有點感覺,傷口脹脹的癢,今天睡醒就沒感覺了。”
前天割傷時挺疼的。
但很多人都這樣,傷口愈合就開始忘掉疼。
楚楓的性格尤為隨性,大部分時候情緒都只為當下的感受服務,不管受傷的時候有多疼。
他覺得最后能愈合就行。
有這種心態。
葉檀清不放心:“我可以看看么。”
雖然他不是醫生。
他想看。
“吶。”楚楓把沒貼創可貼的右手掌心,手指伸直了給人看,手掌朝上伸到半空里。
“....肉芽長的很快,”葉檀清把楚楓手指按彎曲一點。
不讓他伸太直,會拉扯傷口。
他兩三根手指貼在楚楓手背上,托著看了兩眼。
最后才把楚楓的手放下。
葉檀清低聲說:“碰到會疼,不要碰到它。”
“碰到也不怎么疼,”楚楓跟他閑聊,眼底藏著淺淺的笑,“我剛才洗臉的時候用了傷口防水貼,按了兩下。”
葉檀清嚴肅了點:“你不要按。”
“憑什么,管得多,我的手我想按就按,”楚楓身子往葉檀清胳膊上歪,聲量低下去說悄悄話,“是疼你身上了?”
語氣帶著一點戲謔和撩勁兒。
葉檀清垂眸:“.....會好的慢。”
就是,
就是疼我身上了。
“那你的好了沒有?”楚楓問。
是問葉檀清手臂上剃須刀割出來的傷。
楚楓記得手臂比掌心傷的重。
葉檀清點頭:“愈合了。”
“我看看。”楚楓要弄卷起白牛仔袖子。
葉檀清躲開手臂:“不給看。”
“為什么不給我看?”楚楓挑眉兇他,當場變色,“我給你看掌心你不給我看手臂,是吧,防什么呢。”
葉檀清看他惱了,嗓音悶著回:“怕你會學。”
“我是傻嗶嗎我學這個?”楚楓毫不猶豫的回。
早就忘了他自己說的在學葉檀清。
葉檀清不相信他:“不是。”
“我看看。”楚楓想看。
“....不要。”
“我看看!”
“不要。”
“......”
倆人拉拉扯扯的進電梯。
溫小年、沈承霖:“?”
這是干啥呢。
“楚楓......”沈承霖跟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