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看夜晚的海面,又抬頭看看星空。
就是沒人說話。
大概過了有兩分鐘,楚楓受不了安靜的先開口,語氣有點煩:“你這個人真挺悶的,是跟所有人都沒話講,還是只跟我沒話講?”
學霸智商高,跟他這種學渣沒話說是吧。
不至于連日常聊聊天都難吧。
“...悶么,”葉檀清不知道怎么回,扭頭借著看海面,余光帶了一眼坐在旁邊的人,“就,都這樣。”
不分有話講和沒話講,需要講話的時候就會講。
楚楓忽然好奇:“你以前十幾年怎么過的,你跟親戚朋友相處也這樣?就冷著臉往這兒一坐,也不會找話題聊聊天。”
這人跟親戚朋友相處的時候,什么樣?
這是楚楓第一次打聽葉檀清的事。
算過往,也算成長歷程。
楚楓想知道。
“我,”葉檀清安靜的嗓音頓了頓,視線回正,望著海面,“.....沒有親戚和朋友。”
“?”
楚楓語氣急了:“怎么可能,你不想跟我說就算了。”
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
石頭縫兒蹦出來的?
“沒有不想說,”葉檀清是不知道從哪說,不太好對著楚楓說出口,嗓音發澀,“當時,為了爭賠償金,都翻臉了,不來往。”
楚楓:“什么賠償金?”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這個人穩定和堅韌的內核,冷臉拽酷的氣質。
總會讓人遺忘他是個父母雙亡的孩子。
“......”葉檀清沒吭聲。
楚楓愣了幾秒,慢慢的才想起來。
是爸媽死亡的賠償金?
像有一汪苦澀冰涼的海水,緩慢浸沒過兩個人的口鼻,楚楓語氣放輕了很多:“你當時幾歲啊。”
“四歲。”葉檀清不太想說。
不想揭開那只最傷痛和丑陋的疤,給他喜歡的人看,是自卑的來源。
但又怕逃避之后,楚楓會生氣。
礁石上,他坐立不安。
“......”
才四歲嗎。
四歲的葉檀清,一夜之間就沒有爸爸媽媽了。
楚楓忽然又想起來:“我爸跟我說,你家好像住在山里。”
就是那種一望無際的疊嶂山區。
從村里騎摩托去鎮上,都得騎六七個小時,翻山越嶺的騎。
愛心人士的腳步很難踩到真正的大山里。
愛心通常停留在貧困鄉鎮上。
但也是沒辦法。
外面的人進去難,里面的人出來也難。
“嗯,”葉檀清應,“山里,很深很深的山。”
爬上電線桿都看不到一條公路。
小小的葉檀清看不到生機。
一間破窯洞,幾片爛布做的小衣裳。
直到六歲那年砸了楚金源的車。
從四歲到六歲,一個沒有購買能力的孩子,一個沒有人管的野孩子,中間這兩年不知道他怎么活下來的。
也沒人問過,或管過。
靠山吃山。
說他撿垃圾那都說優渥了,大山里能有什么垃圾給他撿。
除了屎什么都吃,除了尿什么都喝。
就這樣。
“我確實,無法想象,”楚楓在礁石上挪腿,慢慢的挨著葉檀清,肩膀差兩個拳頭就能碰上,“我爸沒跟你說過你家里,我以為......”
以為就是家里窮的孩子。
“......”
葉檀清逐漸把頭低了下去。
出身和命運,不是他能決定的。
興許對別人講這些歷程,沒什么大不了,但聽著的人是楚楓,他心里就會有那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也想有很好的家世,有能配得上楚楓的家世。
哪怕只是個四五線城市的,普通小孩。
都比現在好一點。
“哎,”楚楓歪頭,用臉龐碰碰葉檀清的肩,聞見薄荷香檸茶的味道,也不知道能說什么,由心而發吧。
“你命真大,很牛逼的小孩。”
葉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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