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小年始終不明白楚楓到底怎么了。
他只是看著蜷縮在病床上,吃了止痛藥和安眠藥,還是在抽顫發抖和悲戚夢囈的人,感到由衷的無措和心疼。
聯想到最近一個月,楚楓驟然性情大變,
以及近期越來越暴戾的脾性,
這讓溫小年不免懷疑
楚楓可能遭到了什么心理難關,或難言之隱的傷害。
又或是有邁不過去的坎兒?
否則好好的一個人,不會驟然情緒起伏這么大。
上一秒還在暴躁兇悍的摔砸東西,
下一秒就能癱軟下來,趴他懷里哭到睡著,
這真的正常嗎?
溫小年覺得他得幫幫楚楓。
在當代青少年們普遍心理病癥、日益增多的狀況下,有一點點心理小毛病算正常,只要介入的時機早,肯定能治愈的。
哪怕不是心理疾病,只是一點點的焦慮和暴躁,
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也不礙事吧?
如果沒問題,就當是做了次心理健康篩查,
有問題就早發現早治療!
病房里,溫小年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消過毒的毛巾,疊了疊,又浸泡過溫熱的水,再回到床邊。
他側坐著給楚楓擦臉。
撥開楚楓染黑沒多久的碎發,露出蒼白泌著汗珠的額頭。
溫小年這才發現,不過短短一個月,
這人近乎暴瘦。
以前楚楓臉龐雖然英氣,但細看能在唇角找到一點點的嬰兒肥,現在是徹底連那點小肉也熬沒了。
他下巴尖瘦的嚇人,
在這里躺著,鎖骨的凹陷也很嚇人。
這兩天竟然都暴瘦不少。
“哥,”溫小年小心翼翼的喊,皺著眉,“我給你擦擦臉,毛巾不燙,你別嚇著,我是小年。”
他說完我是小年,
床上躺著的人,睫毛就一點點的開始變濕。
“......”
溫小年看的又是一陣難受。
很輕柔的幫楚楓擦完臉。
想了想,他還是給楚爸爸發了條微信。
【溫小年:叔,我是小年,我哥腳上打石膏了,他疼的睡覺都哭,我哥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能不能來學校看看他,有家人在會好一點。】
【楚叔:?】
【溫小年:叔你什么時候有空來?】
那邊一直沒回消息。
溫小年只好又發一條過去。
【溫小年:我們這周三沒課,周三下午在宿舍等你可以嗎,叔?】
消息發送失敗,聯系人楚叔開啟好友驗證。
請先添加對方為好友。
溫小年:“?!”
啊?
楚叔把他刪了。
“......”
另一邊。
正跟老友們在包廂吃飯的楚爸,心滿意足關上手機。
他朝在座的老友們笑:“看,胡咧咧個沒完,裝個小病還、還疼的睡覺都哭!現在這小孩們想招我笑,當是演電影呢,老軍兒,你家小子也這樣?”
“我說老楚啊,”老軍叔說,“你還是打個電話到學校問問,小楓都快二十了,誰閑的跟你鬧著玩兒,萬一真傷了腿腳你咋整?那都打石膏了呀。”
旁邊幾個叔叔也點頭。
“你打個電話又不費事,人家學校醫務室都有檔案。”
“是啊,問問就知道是真是假。”
“哎就不可能,”楚爸直接擺擺手,“楚楓撅撅屎我都知道他拉什么屁股,真傷了腳他肯定早就鬧起來了,還能把我拉黑嗎?”
“你這話真是!”老軍叔嫌棄搖頭,什么屎啊屁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