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懶得跟他多聊,已經是這種局面。
快速拿上內褲和睡衣就往外走。
“你趕緊走吧別坐這兒,我跟你說過抱歉,應該就只親了一下?”楚楓開門之前回頭看床上,跟葉檀清確認,“你需要去醫院體檢的話我付你檢查費,但我應該挺健康的,不攜帶病菌。”
葉檀清面無表情:“不用體檢,我知道你很健康。”
“是嗎,你臉上有我的指印,反抗的挺激烈?”楚楓眉眼冷凝,笑了笑,“否則我應該不會那么使勁兒。”
葉檀清厭惡或嫌棄,死活不讓他親。
他著急了才會捏葉檀清的臉吧。
留下兩道淡粉色指痕,葉檀清皮膚白又坐在陽光里,指痕明顯。
楚楓能看見。
“......”
葉檀清一跟楚楓對視就不會講話了。
他反應慢半拍:“我沒反抗。”
楚楓親他的時候他沒反抗。
“指印是,是你無緣無故就抽我,你說你想抽。”
真的是這樣。
葉檀清說的都是實話。
“我精神病嗎無緣無故就抽你?隨便吧,”楚楓走回房間,彎腰從床頭柜抽屜里扯出一包口罩,“走的時候戴上這個,被人看見不好,葉總。”
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
注意形象。
“......”
葉檀清感覺楚楓說話語氣怪怪的。
有種說不出來的
疏離感。
一包口罩被站著的人遞過來,楚楓手腕白凈骨感。
葉檀清沉默著伸手,沒接口罩,而是直接攥住了楚楓手腕,指尖按在單薄又溫熱的皮膚上,能感知到楚楓脈搏。
就這么攥著,不松手。
楚楓轉了一下手腕,壓下眼皮看葉檀清手指:“干什么?”
坐在床上的葉檀清低頭,聲線很沉。
“...你打算忘了我。”
昨晚楚楓說的。
“沒有啊,”楚楓輕笑出聲,用力轉手腕,另一手拿著睡衣不好用上,一時間沒轉出來,“都認識這么久了怎么可能忘,葉檀清,葉總嘛。”
他倒是想把自己砸失憶,或者換個腦子。
人要怎么才能失憶?
如果有這種手術楚楓第一個去做。
太想忘了。
“......”
楚楓騙他或敷衍他。
不是這種忘,是那種忘。
葉檀清抬眼看人,第一次透露自己的想法。
“.....我們有六年,楚楓。我不夠好,我可以少出現不讓你厭煩我,重新相處,行么,你別忘記我。”
“我什么都不要的跟過你六年。”
是條狗也不能忘干凈。
他是個人。
“你很可笑,葉檀清,”楚楓用拿著睡衣的手,用力壓在葉檀清手背上,把他甩開,“起來,趕緊走。”
在臨東喝酒的半個月里。
某天酒后,楚楓深夜對著月亮起誓。
再因為葉檀清的傻逼發言暴怒,就抽自己,不能內耗,不能注意葉檀清。
要放棄,要另謀生路。
葉檀清腦子有病。
總說一些神經病的話。
楚楓也有病,總因為這個人的話暴怒。
很難不動怒吧。
什么叫——
我什么都不要的跟過你六年。
不好笑嗎這句話。
難道他不是什么都不要的跟了葉檀清六年?
連床事都沒盡興過,一直忍著。
這六年他欠葉檀清什么?
到底誰委屈。
肺管子在極速膨脹了,楚楓眼眶酸澀到發疼,心底冷笑著搖搖頭,死命克制著不罵臟話,勸自己別跟葉檀清計較,算了吧。
他得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體面,要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