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葉檀清剛要點頭。
“我不同意!”楚楓態度堅決,“葉檀清不能坐牢,他往后是搞科研的得跟機關接觸,他不能留案底!所有責任就往我身上靠,我落個案底沒事兒,我做生意又不影響,出門混的誰沒個案底?你怕什么?”
楚爸爸氣急:“你說我怕什么!你這個脾氣在外面我都操心的睡不安穩,你進牢里住著,我活不活了?”
牢里關的都是什么人,脾氣一個比一個橫。
別的不說,楚楓這種霸王慣了的人,進去后一天得挨八頓打,嘴巴子吃的比飯還勤,磋磨人的手段里面多的是,專治不服。
獄警看不見的地方,犯人霸凌喂屎喝尿都常有。
這能是留案底的問題嗎。
楚爸怎么放心。
“我不怕,”楚楓冷著臉回,指尖掐著筷子掐到發白,“我最近學的很圓滑,我再學學道上的規矩進去就給老大遞煙,跟住外面一樣。”
反正就是鐵了心,不讓葉檀清坐牢。
楚爸爸沒法兒沒法兒的,急的出了一頭汗。
“你等著!你等律師來跟你分析——”
“分雞毛的析,讓律師去死吧。”楚楓說著話,在桌下攥住葉檀清的手,攥的很緊,另一只手拿勺子低頭喝甜湯。
楚爸爸在窗邊那邊破口大罵,罵的挺臟。
“...你別管他說什么,”楚楓充耳不聞,側頭跟葉檀清低語,他攥著葉檀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手指用力握著,葉檀清指尖都被他擠紅了。
“我不要你坐牢,我不。”
他小聲說。
“......”葉檀清垂眼看著楚楓的手指。
楚楓體溫稍熱,掌心也是熱的。
可惜,葉檀清好像今天才感受到楚楓的熱,就當是他愚鈍吧,從前竟沒感受過。這股熱勁兒猶如一縷蒸熟了的水汽,從葉檀清指尖,打著旋兒的往他心里灌,浸潤臟腑,通體都好舒適。
原來不是要有棟別墅、有套房子、有張結婚證,才算家。
是這個人坐在這兒,抓著他的手。
葉檀清恍惚感覺自己有家了。
可能,家不是固定的物體。
家是人。
難怪杰克給他置辦的那套房產,裝修的精美奢華,可是他住進去,沒有一晚心臟是滿的。但只要靠近楚楓住的地方,哪怕只是開車經過,他都覺得舒心。
經常戀戀不舍的回頭看,看楚楓住的那個樓盤。
他喜歡楚楓的房間,喜歡楚楓的床。
不管是楚楓在男寢的房間,或大平層里的。
他都喜歡去,喜歡待在里面。
任何的話語都描述不出這種感覺
窗邊的楚爸爸還在罵。
葉檀清側頭,臉頰靠近桌面的朝向楚楓,他漆黑眼眸直白盯著,盯著楚楓的臉,楚楓說不要他坐牢的話音剛落下不久,葉檀清回握住楚楓手指,用同樣小小聲的音量說:“我、好愛你。”
這種話,葉檀清從前是不敢說的。
生怕說出來被厭煩和厭倦。
總以為不表達的太滿,就能一直存有新鮮感。
這會兒沒憋住,還是說出來了。
因為只要稍稍感知到楚楓對他的愛。
葉檀清心臟輕易就能被填滿,甚至多到滿溢出來,讓他很難再閉嘴。
他,好愛,楚楓。
一直是。
“......”
“......”
什么,什么?
“啪。”楚楓捏著的湯勺砸碗里,銀耳甜湯濺出來。
楚爸爸:“干什么!說你兩句不讓說!你看看你辦的這事兒,就算你們天大的矛盾你打人干什么?法治社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