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講究誰家男丁多,哪戶便興旺,男丁少便被人隨意欺辱上門,族長的權利很大,甚至蓋過村長。
一族之長一呼百應,能使喚的動全族的兒郎。
但也不是全族的人都有錢,在村子里過得除非地主,大家都很辛苦,靠著老天爺吃飯,而且北地不如南方氣候好,一年只種一茬糧食,因此更為貧瘠,城鎮上眼見著不如南方繁華。
話回正題,這位堂弟家夫郎叫張小雨,從外村嫁進宋家五年來也沒生下一兒半女,小哥兒難生養是都知道的,因此閑話倒是沒有太多,他自己反倒和自己慪氣了氣,平時最愛與村里人閑話,聊聊這家夫郎長那家夫郎短,好像別人哪里不如他,他便舒心了。
張小雨捏著鼻子,“大嫂這是從哪兒帶來的小哥兒?這是掉糞坑了還是怎的,也忒不講究了。”
常金花臉色沒變,但孟晚察覺到她好似有些生氣。
“這是我娘家那邊的遠房親戚,家里遭了難,千里迢迢投奔到我這兒來了。”
“哎呦,那可真是可憐,這孩子多大了,在家的時候婚配過沒有?孤身來投奔親戚,路上沒遇上不長眼的吧?”
孟晚心里吐槽,再不長眼也沒你不長眼,沒見宋姨臉都快掉地上了。
常金花果然冷哼了一聲,一把擼起孟晚的袖子,將臂彎處的守宮砂抬到張小雨眼睛底下給她看。
“我這外甥兒清清白白的哥兒,要是誰敢傳出什么閑話出來,我便拉著他上你家找二郎說道說道,讓他休了你這不下蛋光扯閑的玩意!”
張小雨臉色一白,“你!”
“你什么你,還不快滾開!”常金花拉著孟晚氣勢洶洶的撞了他個踉蹌,氣勢沖沖的往自家院子走去,獨留下氣得跳腳還不對常金花叫囂的張小雨。
“剛才碰見那個你管他叫二叔嬤,以后在村子里走動少搭理他。”
常金花推開自家院子大門,邊走邊對孟晚說教,她早年便開始守寡,若不是為人冷厲,孤兒寡母早被人吞了吃了。
孟晚則像個低能兒,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沒辦法,初來乍到不知根底,先扮老實再說。
這間小院院子圈的倒是不小,打掃的整整齊齊,靠著門的地方長了一個棗樹,枝繁葉茂,青綠色的小圓棗掛滿樹枝。
住人的正房只有四間,左邊是占了兩間房的大臥室,正中間是一間廚房與飯廳,右邊的房門關著,應該是一間房小臥室。
此方世界的北方民房與南方不同,一進門便是廚房,沒有堂屋,左邊的大臥室通體大炕,地上靠背是一排木柜,柜面上碰掉了好幾塊,年頭應當不少了,但是擦拭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長炕上只擺放了一套被褥,常金花又從柜里抱出了一床被褥出來,“會燒火吧?一會你自己燒點洗澡水,院子里有木桶和柴火。”
孟晚呆愣愣的看著她,這回不是裝的,他從小在小縣城長大,真沒燒過土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