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撕扯的動作停頓住。
宋六嬸驚道:“晚哥兒?你怎么自己過來了?你姨呢?”
“剛才有個大哥給我讓路,我就鉆進來了,我姨還在外邊等咱們呢。”
“好啊,原來你還有同伙!這么大的哥兒不在家繡花,反而和賊婦湊在一起,是不是你們兩個合伙偷得我家錢!”
豆腐攤婦人丟了錢,發了瘋,開始像瘋狗一樣開始攀咬。
終于有人看不過說了句公道話,“這小哥剛才分明在布攤買布,我和他前后腳過來看熱鬧,你怎地還亂冤枉人家?”
豆腐攤的男人將話引回來,“我管那小哥兒是誰,我家錢就是被這婦人偷得,只要從她這兒拿回錢我們便放了她。”
他媳婦兒不樂意,“放了?她這熊膽敢偷老娘錢匣子里的錢,下回是不是就要偷我家的人了!”
豆腐攤男人漲紅了臉,怒罵婆娘,“瞎放啥屁,趕緊把錢搶回來還要做生意。”
“錢不是我六嬸偷的。”孟晚適時插話。
豆腐攤婦人叉腰怒笑:“你說不是就不是,怎么錢上還做了記號不成。”
孟晚重重點頭,“你還真說對了,我六嬸的錢上還真有記號。”
宋六嬸傻了眼,她咋不知道自己錢上還有記號?
“六嬸,你把錢拿出來。”
宋六嬸巴拉開豆腐攤夫妻倆的手,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錢袋子,捧到手心。
今天她是想來買一匹紅布好給兒子做成婚時的喜袍、喜被用,紅布價貴,因此宋六嬸帶了整整兩串串好的銅板,還有賣雞蛋的零散十多文銀錢。
“大家看看,這就是記號,我六嬸在家怕錢丟了,一個個串起來放進錢袋子,而豆腐家的錢都是今早零散收入錢匣子,請問,這么短的時間內,我六嬸偷完他們錢匣子里的錢,還有時間一個個串起來放好?”
孟晚把兩串錢提出來,拿給周圍人看,宋六嬸唯恐誰搶了去,亦步亦趨的跟在孟晚身側護著那串錢。
豆腐攤的婦人也迷糊了,“這……這……”
“還有!”
孟晚繼續說道:“各位鄉親叔伯嬸娘們可能不知道,我家六叔和兄弟都是水中好手,農閑時會去碼頭捕魚賺些閑錢,為保新鮮,魚捕上來不論貴賤就地便賣,所以收回家的銀錢上都有股子魚腥味,久放不散,不信大家聞聞看!”
孟晚之所以說宋六嬸的錢做了記號,是聽常金花說過她給宋六嬸拿糖去,六叔回了她一條魚,又說六嬸雖然干活利索但是家里收拾的不干凈,成婚前定要勸告她好好拾綴拾綴家里。
孟晚在村中走動也遠遠眺望到過宋六嬸家,她家賣不出去的魚都曬成魚干掛在院子里,又舍不得抹上鹽,從門口路過都有股子腥味,如此一來銅板必定也沾染上了。
而六嬸的錢被她串好了是孟晚沒想到的,但這也是一重鐵證,這么小會兒的功夫,他六嬸偷來錢還能一個個串好?有這手段她還做什么農家婦人,干脆去賭坊算了。
宋六嬸被孟晚的一番話說得像是有了主心骨,從孟晚手中接過自己的錢,宋六嬸先擺在豆腐攤夫婦面前,“你說的這是你們家錢匣子里的錢?你給我聞聞,使勁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