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已經去了田伯娘家,她給你在鍋里留了飯,小鍋里坐著溫水,你用它洗漱免得冷。”
“哦,好。”
孟晚先揭開小鍋的鍋蓋,鍋底有些剩水,上面做了個大木盆。盆里有半盆水。
孟晚先用木杯子刷牙,沒有牙刷,夏天用柳枝,冬天孟晚搞了個布條,然后自己曬了點澡豆子,磨成粉潔牙用。
孟晚也不懂牙膏是怎么做的,澡豆子也能起泡,效果也不錯,現在宋亭舟和常金花也學他這么搞,孟晚想著等春天天暖了再琢磨琢磨做兩把牙刷用用。
牙刷這種東西成本不高,本來可以做出來賣賣,但還是最大的問題——他人微言輕。
若是在小鎮子上售賣,村子里的人基本不會花錢買,鎮上消費力確實比村子強些,但牙刷不是頻繁消耗品,成本低,賣的也不能太高,又費時費力,到最后可能還沒有賣豆腐掙錢。
孟晚漱好口,將木盆里剩下的水倒進洗臉盆里,又重新坐了盆水放進鍋里備用。
廚房里的溫度也不高,孟晚趁著水沒涼,迅速洗完臉用布巾擦干凈。
“表哥,姨剛走?”孟晚沖著小屋問了句。
宋亭舟從小屋走出來,“走了有一會兒,她說你若不想去就在家待著,今日外面冷。”
孟晚從大鍋里往外端飯,是用大碗裝的手搟面條,上面還鋪了個荷包蛋。
“我還是去吧,在家也怪無聊的,還能幫她拎些肉。”
孟晚坐在灶臺旁的小木凳上吃,早上常金花又燒了遍炕,灶膛里還有燒的火紅的炭火,暖和著。
他嗦了口面——嗦不動,面條放了太久都已經坨了,常金花搟的又粗,孟晚覺得自己像是在吃疙瘩湯,他干脆拿了個勺子來舀著吃。
慢悠悠的吃完了面,孟晚順便將碗洗了。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宋亭舟一直在旁等他,偶爾看兩眼書。
“那你去背背簍。”冰天雪地的,正好孟晚不想背。
倆人鎖了門出去,外面的雪還在下。
“這種大雪天也不耽擱宰豬嗎?”孟晚學著村里人那樣,將雙手交叉著縮進袖子里,一群村婦做這樣的動作不免有幾分鄙俗,他做卻顯得俏皮又可愛,深色的衣服更襯得他膚色似雪。
宋亭舟的手蜷縮在身后,捏捏放放到最后還是沒忍住拂了下孟晚頭發上的落雪。然后若無其事的收回手說:“和楊樹村的屠夫議好了今日殺豬,輕易不會變動。不然年前這段日子屠夫都已經約好了人家,不會再有空閑來咱們村子。”
孟晚沒太在意他的動作,自己也扒了了兩下身上的雪,“說的也是,年前正是殺豬賣肉的時候,別說殺豬了,豬還沒殺好呢肉都提前訂出去了。”
快到田伯娘家的時候雪稍小了些,路上的積雪已經快到腳腕上了。
孟晚拍了拍身上的雪,一眼見到人群中的常金花。
“姨,你買完了嗎?”
常金花拎了個大籃子,聽見孟晚喊聲退出來兩步,“還沒,楊屠子剛殺完,正煺毛呢。你倆咋全來了,門鎖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