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干嘛?”孟晚疑惑的說。
宋亭舟收回落在孟晚臉上的目光,垂眸問道:“臉上怎么不點墨了?”
孟晚摸摸臉上白皙細膩的皮膚,“知縣的兒子走了后就不點了,鎮上少有他那般荒淫的人。”而且甩一臉墨水有時候忘了一抹一手黑,出汗也會掉,怪不方便的。
他們才剛從布莊出來,庫房里比外面雜亂,孟晚手上沾了幾根細軟的棉花絨毛,伸手撫臉時絨毛跟著沾到了臉上。
宋亭舟下意識伸出手去,勁瘦有力的手掌停在孟晚臉側,指尖略帶薄繭,光是豎在那兒就莫名讓人臉紅。
“怎么了?”孟晚盯著他看,臉頰被他掌心的溫度熏得紅潤。
宋亭舟食指和拇指一碾,揪住他臉上的絨毛,“有根毛在你臉……”
兩人視線不自覺得碰撞在一起,目光中皆是對方眼中的自己,一個豐神俊朗,一個眉目如畫。
“該回了。”
孟晚率先移開視線,他望望天,看看地,眼珠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轉。
宋亭舟退后兩步,“好。”
那根細小的絨毛被他握在掌心,磨得他心肝都在瘙癢。
兩床小被子被孟晚順手掛在院子里曬著,回屋里同常金花說了黃老板兒子與他們同行的事。
“大郎與他一車,咱們是不是該補給人家些銀錢?”常金花怕黃掌柜誤會了他們故意占人便宜。
孟晚看著滿哥兒揣面,回她道:“這點銀錢人家應當不稀罕,黃掌柜一直頗為關照我和表哥,咱們往后與黃掙同在府城,有事多照應他便好。”
開鋪子的一眾事宜,都已交代清楚,晚間實在是住不開,慧娘竟拿了鑰匙主動找來。
“知道你們住不開,我婆母讓我將西廂打開,雖有幾日不住人了,但灶里燒些柴湊合一晚還是行的。”
孟晚頗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慧娘回了個笑。
“那就多謝伯娘和大嫂了。”
第二日一早,孟晚起床時宋六嬸家一家三口早就忙活上了,第一次開張,稍微有些手忙腳亂也是正常,常金花洗漱好后還幫他們忙活了陣兒。
旭日東升,金色的光芒灑在小鎮的街道上,宋家三口各自背上行囊,臨走時孟晚想起來什么,對著院里的滿哥兒道:“每日近晌午會有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來買油果子和豆腐腦,記得每日給她留五六根油果子與兩碗豆腐腦。”
“好,我記得了,晚哥兒、大伯娘、大郎,你們路上小心。”
在書肆門口坐上馬車,給車夫交了些定錢,一輛馬車是九百五十文的租車錢,孟晚與黃掙各自交了一百五十文的定錢。
兩人一輛車,松快許多,且馬車又比牛車舒服穩當。
常金花第一次出遠門,剛開始還是忐忑稀奇的,豈料第二天就蔫了,窩在車廂里頭暈眼花,一動便胃里泛酸,孟晚傻了眼,什么都準備妥當了,就是沒想到常金花坐車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