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布又做了件款式時髦的褙子,也不知她是從哪兒看來的,這東西長至膝蓋,從腋下開衩,但有幾道繩子可以連接系上,系上后就是正常的袖子模樣,不系上這幾條帶子便可以當裝飾用,中間無扣,敞著懷穿。
孟晚覺得天熱,新衣服好了就趕緊脫了棉襖,外面披著褙子穿著,過陣子再熱就將褙子去了,光穿里面的短衫和長裙。
他坐在凳上洗衣時,褙子的衣擺會掃到地上,脫了又冷怕感冒,他便把下擺團到懷里干活,緊繃著上身,洗衣時用力腰背便會彎曲成一條好看的弧度。
盧春芳將土豆放進廚房,站在院里拍身上的土,她衣服色深,別的好處沒有就是耐臟,但見孟晚走動間優雅好看的裙擺,也不免羨慕道:“晚哥兒,你這一身真好看,你手可真巧。”
孟晚搓完衣服,等著干凈水洗滌,他站起來扯扯自己衣擺,“是嗎?這是我姨給我做的,她手巧著,我可不會。”
裙子初穿雖然沒有褲子熟悉,但穿習慣后孟晚竟然覺得還挺舒服,這件褙子他穿著也可以接受,像個大外套似的,確實比棉襖好看,就是做活不太方便。
“宋姨可真好,還給你做衣裳穿。”盧春芳捂著身上的棉襖邊,那里顏色稍新些,是后補上去的補丁。
孟晚有點小得意,“我柜里的衣裳都是我姨給我做的,做衣服剩的碎布,她還說給我納鞋面子用。”
盧春芳臉上的震驚不似作偽,“那你在家除了做飯啥也不用干啊?”
孟晚也被她問蒙了:“啊?我們家三個人呢,不然還用我干啥。”
正說著,宋亭舟提著水桶從外面進來了,他們沒有扁擔,水只能一桶一桶的往家里提。
孟晚喊住他,“表哥,我要用水。”
宋亭舟走過來同他說:“進去再舀兩瓢溫水來,井水太涼。”
“哦。”孟晚小跑進去拿瓢舀鍋里的溫水。
盧春芳不好意思的躲進屋去,其實心里是羨慕的。
馮進章叫她,“春芳,讀書讀的口干舌燥,倒碗溫水進來。”
放從前盧春芳早就倒好給他送進屋了,今日卻腳步難動。
“春芳?”
“來了來了。”
離院試還剩五日時,宋亭舟打算前去客棧找張繼祖他們,院試前需要五位學子找一位廩生作保,擔保這五位考生家世是否清白,是不是本人應考。
考生本人再填寫詳細履歷報名,入場后由搜檢官率領士兵搜身,巡綽官帶士兵來回不斷巡查。
考生按分配的編號進入號舍內,每人身邊都必須一直有士兵監督。
流程就是這么個流程,但泉水鎮只有一位秀才,何秀才做為他們的夫子卻只是普通秀才,而并不是廩生。
好在每年這個時候,昌平府的廩生們想賺這份擔保費的會自發招攬考生找他們作保。何夫子有位舊日同窗就住在昌平府里,往年宋亭舟都是和同窗一起找他作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