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一說,齊牙子哪兒還能推拒,收下銀兩,“既如此就多謝宋相公、宋夫郎的好意了,日后家里若是要采買下人置辦產業,只管來城南的齊家牙行找我。”
雙方客氣一番才各自從府衙門口分開。
對房子的新鮮勁還在,兩人干脆又到新房看看,順便給大門換了把新的銅鎖。
推門進去,挨著院門就是一排倒座房,是給門房小廝等住的,共兩門四窗,雪生目前可以獨占一個房間,另一間可以空著當雜物房用。
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大院子,新房子雖然是一進的,但院子足足比城北二進的大了一圈,孟晚也最喜歡這點,大院子敞亮著。
院中光禿禿的只有一口水井,先房主的家具搬得干干凈凈。
院子左右兩邊各是東廂房與西廂房,均是一門兩窗,大小一致。
然后是正屋,中間敞著門的是堂屋,與左右兩邊的正房不相連,是待客用的。
堂屋東西方各有一間正屋,皆是兩窗。
除此外正房兩側還各有一間小小的耳房。
這些個房間雖然沒有二進的多,但他家才幾口人,已經完完全全夠用了。
繞了一圈,孟晚琢磨著將來新房要添置的東西,宋亭舟忽然在他旁邊說了句,“很多事我還要同夫郎學習。”
他說的是剛才同牙子推諉說話的事。
孟晚瞬間領悟,怪不得,原來宋亭舟有時是在學他做事啊。
他無奈的笑笑,“我也不是事事都如意,不過是生活所迫逼迫出來的本事,你這樣已經很好了。人的精力有限,若我是你,同樣不能一邊想著掙錢的買賣,一邊勤懇讀書。”
他負責掙錢,宋亭舟負責好好讀書,家里門第越高,他才能越放得開手腳,如若不然,他家毫無身家背景,爬的太快只會被人立即按死。
宋亭舟聽了他的一番話卻還有心疼,他一直不敢問孟晚從前的事,但心中卻是想了解的。
他嗓子干澀的艱難開口,“是你爹娘將你賣到高門大戶做下人的?”
孟晚愣了幾秒才跟上宋亭舟的腦回路,他眼中帶著悠遠的回憶,“不是,我爸……我爹娘很心疼我,待我也好,我每年生辰家里都會做一大桌好吃的,還有玩具,只是他們后來不幸去世了。”
他目光黯淡一瞬,又琢磨了下穿越過來之后的事,“然后我才被賣到了府里,后來惹了家里主母不喜,又被發賣。”
宋亭舟心中一滯,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輕緩的將在孟晚攬在懷里,愛憐的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萬分珍重的說:“從今往后,你有我在。”
孟晚眼睛里閃爍著淚光,在閉上眼的瞬間在臉頰上劃出兩道淚痕,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宋亭舟,但愿你能記得今日所言,若你負我……”
呵,我可就將你娘給帶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