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下的大流便是男主外女主內,只是會艱難些罷了,但想來馮進章是不愿意的。
常金花聽了孟晚這番話后唏噓,“倒也是,這也都是命了。”
孟晚岔開話題,“外頭曬晾的被子什么的都好了,一會兒咱們將東西都鋪好,車簾也都掛上吧。”
“誒,好。”
過了會兒馮進章趁著人少的時候離開,盧春芳回來臉上有驚喜,更多的則是忐忑,“進章說也要去奉天府。”
孟晚神色平靜,顯然已經料到了。
常金花替盧春芳著急,“他怎么也沒早說,可要給他準備什么東西,晚哥兒前幾天布匹買的多,還剩下些,你要是不嫌棄就盡管用。”
盧春芳是個樸實的人,哪兒好意思一味的占宋家便宜,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他說和同窗一起去,一應東西都準備好了,只是找我來拿錢。”
她說完也不禁心酸,馮進章來了倒也問她幾句過得如何,但更主要的是找自己要銀錢,又說自己在府學住宿,平時學業又重,只能趁休假來找自己。
“春芳嫂子,勞煩你收拾收拾屋里,我和我娘出去鋪車廂了。”
孟晚的話打破了她的哀思,她拿起墻角的掃帚,應道:“誒,你們去吧。”
趕了幾次遠路孟晚也算有些經驗了,他先上車,讓常金花在車外幫他遞東西。
“娘,先把席子遞給我。”
車廂最底下鋪厚席子,這東西隔潮防寒,造價又低,幾文錢一張,孟晚鋪了兩張。
席子上頭又鋪了兩層被子,暄暄軟軟,能鋪能蓋。
車廂的隔層里放上一個小包裹,里頭是孟晚從同善堂讓大夫配置的創傷藥粉、驅蟲的藥粉和治療風寒的兩包草藥。
還有據郎中說能吊命,花費他八十兩銀子的五十年年份的人參,總之只要孟晚能想到的東西,他都給宋亭舟帶上了。
還有些東西,他弄不到手,也托聶知遙幫他搞到了。
八月初一,宋家的馬車在昌平府南門等候,孟晚和宋亭舟坐在自家馬車里。
“這個你貼身帶好,到了奉天府也仔細放著。”
孟晚將一個細長形狀的布包交給宋亭舟。
宋亭舟伸手接過觸感堅硬冰冷,不免訝異道:“哪兒來的?”
孟晚主動坐進他懷里,被他雙手圈住才滿意,“托聶四公子弄來的,一共兩把,給雪生也備了一把。”
包裹里頭是短劍,內部鐵質外層貼鋼。
這東西是被朝廷嚴格管制的,按理說平民也能用,但申請步驟麻煩,尺寸上也不能超過三尺長,若被用于私斗還會被抓起來嚴懲,所以一般老百姓就是在路上看到,也不敢撿回家。
但宋亭舟做為仕階級是可以持劍的,有些文士還就愛收藏好劍,當作風雅之事,孟晚想辦法弄來也是以防萬一。
“車廂里我放了藥品,服用方式和療效我都寫在紙上,短劍你也放車廂里,晚上露宿就放在手邊。上頭的箱子里有水囊,死面餅子,還有好存放的糕點。”
孟晚在他懷里一一交代著事,冷不丁看到張放大的俊臉俯下身來。
被宋亭舟抱著吻了一陣,孟晚鎮定了好幾天的情緒突然有點崩,他緊緊摟著宋亭舟脖子問:“祝家的馬車是不是還沒來?要不我還是跟你去吧。”
宋亭舟失笑,“奉天離昌平不遠,十日的路程罷了,祝家又請了鏢局護送,我到了之后立即往家里寄家書,莫要憂心了。”
雪生在外頭喊:“郎君,祝家的車隊過來了。”
孟晚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同宋亭舟下了車,雪生將他家車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搬到祝家專門放物資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