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叔聞言忙上前告罪,“公子,老奴也是怕耽擱你考試,這才隱瞞不報的。”
宋亭舟替他解釋了句,“當初是我央求義叔暫且保密的。”
祝澤寧語氣輕松,“嗐,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事辦的不錯,宋兄和吳兄兩位都是我好友,家仆能幫上忙我高興還來不及。”
吳昭遠滿眼感激,“兄弟情義我就不多說了,義叔幫我安頓家母,我也該道聲謝。”
“老奴不敢。”
宋亭舟提醒他,“令慈如今正被義叔安排在院里,吳兄還是先去看看她吧。”
于是吳昭遠拿著信,腳步急促的跟著義叔去看母親了。
他們走后宋亭舟也欲離開,祝澤寧叫住了他,“宋兄,如今咱們總算是考完了,悶在這宅子里這么久,總該出去松快松快吧,怎么樣?我讓小廝打聽打聽有什么好去處,咱們出去聽曲兒去!”
聽曲兒宋亭舟不感興趣,但他確實想出去一趟。
九月十五放桂榜,他們要留在奉天等著看榜,若是中了還要參加后續的鹿鳴宴。
既然短時間內回不了昌平,干脆趁這段時間買些奉天特產回家。
抱著這個想法的不在少數,但更多卻是如祝澤寧這般,在考試后放縱自己。
“馮兄,咱們這次去水仙閣定要不醉不歸啊!”
“以馮兄的才華,才半年時間就爬上了乙寅班,這次鄉試定能榜上有名。”
“就是,我們陪馮兄大醉一場!”
“各位兄臺抬舉在下了,真是愧不敢當。”
宋亭舟視線掃過被三五個學子圍在中心的馮進章,眼中有些許不解,馮家只是普通農戶,身上的錢都是春芳嫂子做工賺的,也就夠他往日自己花銷。
若說這些人真的是因為敬佩他文章才上趕子結交,宋亭舟又覺得他們態度過于殷勤了。
祝澤寧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順著馬車的車窗看到街上那群人。
“他們幾人都是商戶之子。”
禹國商戶三服之內的子孫輩都不得走仕途,除了皇商子女有名額可以科考外,普通商戶為了將家族中培養出一二走仕途的人才,絞盡了腦汁將有出息的孩子過繼出三服外,再培養他們入學,也算是鉆了些律法的空子。
可秀才已是千里挑一,考舉不光死記硬背,更要自身才思敏捷才可,這次入奉天貢院考試的秀才有八千多名,最終卻只錄取一百四五十人,可見其艱難。
“有的商賈見自家子弟不中用,便想著拉攏些潛力股,手心朝上,家貧面薄的秀才便是最好拿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