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唇角上翹,“碧云,走,咱們去木匠家里。”
跟木匠知會了聲可以送貨了,孟晚帶著碧云先去新家開門等著他們。
碧云是頭次來,不免好奇的多看幾眼,孟晚心情好,笑著對他說:“咱家人口不多,到時候給你單獨留出來一間。”
“謝謝夫郎,我都可以的。”碧云羞澀的說。
孟晚同他說著話,冷不丁門口探出個頭來,是位三十多歲的夫郎,孕痣在臉上淺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穿了身棕褐色的衣裙,手上拎著一包糕點。
他帶著碧云迎上去,“不知您找誰?”
那夫郎看見孟晚溫和的笑了笑,“我家就住隔壁,夫家姓江,只是聽說這家院子賣了出去,又久不見人,今日聽到動靜好奇過來看看罷了。”
孟晚見他神色柔和,氣質溫婉,也不禁軟下聲音同他交談,“江夫郎見諒,家里缺東少西的還沒添置齊全,所以并未正式搬家,若是哪日搬了,定會和家中長輩一一拜訪四鄰。”
江夫郎遞上手里的紙包,微笑著說:“若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說話,左右我閑在家里也無事,這是我自己做的米糕,不值什么錢,還請不要嫌棄。”
孟晚接過糕點,面色誠懇的道謝:“不敢不敢,家母正喜歡這類米糕,還要多謝江夫郎了。”
人家知書懂禮,若是不接未免太過拘泥,且看這夫郎穿的料子雖然不張揚,但眼見著是緞面的料子,上頭還印著提花,這種提花緞布起碼要二兩銀子一匹。
頭戴的也不是普通人戴的銀簪,而是金制的牡丹花釵,上頭還嵌著寶珠。
孟晚送走他后感慨,果然不愧是住在城南的,哪怕不是如祝家那般的中心區域,也都是有錢人。
他家新房什么都缺,訂的大件小件也多,如今先做好送過來的便都是大件。
正房堂屋里的八仙方桌、四把椅子和供桌。
旁邊立著一架亮格柜,下面是柜子,中層兩個抽屜,上面是全敞的架子。
這東西算是堂屋里最貴的家具了,一架便值八兩銀子,用作裝飾撐門面的。
接著是臥室,依舊以炕為主,沒辦法,昌平這地方冬天又干又冷,哪怕是祝家這種富商,該睡炕也得睡炕。
常金花的東屋除了炕外,還擺了兩組對開的衣柜,兩個上開的箱柜。
府城的箱柜做的可比鄉下小巧精致的多,放在床頭也可當作床頭柜。
當時在三泉村宋家是沒有衣柜的,只有幾口又大又蠢的箱柜,放糧食放衣裳,什么都放。
然后就是西屋孟晚和宋亭舟的臥室,早在前些時日孟晚就找人將西耳房外頭的門給砌上磚封死了,他們臥室與耳房間開了道門。
如今家具進場,將里頭放了條又長又寬的書桌,北、西兩面各自靠墻放了滿墻的書架,如此這間耳房就變做他與宋亭舟的書房了。
他倆的臥室里同樣也是兩組對開的衣柜和兩個箱柜。
雪生住的門房也給他放了一組衣柜和一個箱柜,當時定制家具的時候碧云還沒來,所以便沒他的份,不過孟晚剛才已經和木匠說過了,讓他再添一組衣柜箱柜,到時候放到東屋旁邊的耳房里,碧云就住那屋。
東廂充作廚房,里頭擺了兩個櫥柜和案桌,灶臺砌了兩大一小,鐵鍋還沒買。
孟晚是想將家里一切都布置好,等宋亭舟回昌平了直接搬家。
家具都布置好了,孟晚盤算著還缺少的東西,碧云檢查好門窗挨個屋鎖上了門,最后才是前頭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