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十四個人一人不少的前來,畢竟昨日她們上門,便是已經在內心經歷過激烈斗爭了,聽到還能退回三十兩,都覺得自己撿了大便宜。
收了包括盧春芳在內的十五份文契,這就差不多了。
盧春芳簽的文契自然與她們不同,同樣是三年,但頭一年需要將凈賺的銀錢同孟晚對半分,第二年和第三年同這些人一樣只需兩成,三年后同樣自動解除文契,賣多少都是她自己的。
碧云留下記錄下這些人的姓名與家庭住址,盧春芳開始教她們捶面。
油果子的技巧主要便是在捶面上,這是個磨人的力氣活,早食鋪子,本就只是賺個辛苦錢。
教了三日,便是再笨的人也學會了,宋家的早食鋪子又重新開門,只不過老板換成了盧春芳。
孟晚打趣她,“春芳嫂子,我們如今可算是替你打工了,你不請我們去瓦舍看場戲去?”
若是別的盧春芳還會心疼,看場戲的錢她還是有的,痛快的說了句,“成,下午收了攤咱們就去。”
常金花嗔了孟晚一眼,“就會逗你嫂子,她還沒掙到錢呢。”
盧春芳忙道:“不不不,請看戲的錢我有,咱們一會就去。”
“好了嫂子,我是逗你的,從木匠鋪訂了最后一批家具做好了,都是些小件,怕有遺漏我還是要去親自看看,飯前再回來。”孟晚罩上褙子,理了理衣領和袖口說。
常金花送他出門,“新房的東西差不多了吧?還是盡量早些回來,今日還給你燉雞湯喝。”
“知道了娘!”
孟晚帶著碧云往外走,頭也不回的跑了。
等看不到他人影了,常金花才回院里,“都做人夫郎了,還這么不穩重,真是的。”
“宋嬸說的不對,晚哥兒比我們鎮上的地主老爺還了不起。”
盧春芳不知多想活成孟晚那個樣子,聰明又能干,好像什么問題到他那兒都能解決。
聽到旁人夸孟晚,常金花不自覺的露出個笑來,“他也就是心思細些,什么了不起,叫別人聽了不得笑話死。”
兩人一起在院里洗碗,常金花突然說了句,“春芳啊,等大郎回來我們就要搬到新家去住了,鋪子里你自己肯定是忙不過來的,不然提前開始招人手吧,到時候也不至于手忙腳亂的。”
做油果子起碼得一個人在后頭,一人在前面收錢,最少也要兩個人。
宋家早食鋪子生意好,配四個人才行,盧春芳就是再舍不得這份錢,她也不可能兩頭兼顧。
盧春芳也犯愁,等宋家人走了,她一個年輕婦人獨自住在這里,再招個外人,更不放心。
“那……那我怕招到心思不好的,不然傳信回老家讓我弟弟弟媳來幫忙?”
她娘家只有哥哥,說的弟弟弟妹是馮家的,不過兩口子都是地里刨食的老實人,一向很敬重她這個大嫂。
常金花將洗好的碗倒扣在石板上,“成啊,等他們來了你在府城也有個伴,晚哥兒回來了讓他幫你寫信。”
盧春芳想到能和家人團聚也十分欣喜,“成,他幫我寫完了信我今晚就直接送去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