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金花就知道他要問:“黃掙來找了,說是鋪子里有事,雪生駕車帶他去了。”
宋亭舟腳步開始重新向門口挪動,“那我去清宵閣找他。”
常金花看著兒子的背影頗為無語,“不是剛回來?他也不嫌累。”
碧云在一旁捂嘴偷笑。
——
清宵閣里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在閣里坐班的其中兩名寫手,竟然真的被寶晉齋給挖了過去。
財帛動人心,清宵閣的待遇堪稱頂尖,想必寶晉齋挖那兩人是出了血本的。
雖然對這種事早有預料,但孟晚心中還是不免窩火,想當初這群大爺寫的那是什么玩意,他一點點給調教好了,被人摘了現成的果子。
再加上吳昭遠的事宋亭舟心情不暢他也跟著憂心,搞得他這些天也有點上火。
簡單給剩下的人開了個短暫的小會議敲打了一番,孟晚下樓后看到宋亭舟在一樓大堂內等自己,順手還給文昌帝君的神像上了柱香。
“你怎么來了,吳舉人沒什么事了吧?”孟晚快步下樓。
宋亭舟見他腳步急促,上前迎他,“人已經清醒,你慢些。”
牽住孟晚的手,他吊起來的心才緩緩放下。
孟晚嘲笑他,“我又不是小孩子,走路難道會摔了?”
宋亭舟略有不滿,“樓梯太陡。”
孟晚抱著他右邊的胳膊往外走,輕聲輕語的哄他:“放心吧,我都扶著扶手下樓,不過那群讀書人里沒準有視力不好的,我讓黃掙找工匠改改。”
“最近你飯菜用的少,我買了些綠豆糕放在家里,你當零嘴吃。”
“好啊,千層糕買了沒有?”
“買了。”
黃掙分明就在樓下,那兩人嘴上說著找他,眼睛里卻都是彼此。黃掙苦笑一聲,見慣了他們這樣的感情,誰還會想著將就。
本本分分父母之命的小年輕,硬生生被孟晚和宋亭舟影響成渴望自由戀愛的先進青年。
因為吳昭遠的事,宋亭舟和祝澤寧都耽擱了許久沒有去府學,明年春天便要參加會試了,時間緊迫,祝澤寧的傷還沒養好,第二日便重新去府學進學。
祝三爺這回沒走,他之前時常在外地不回家,一半都是為了避開祝二爺的鋒芒,這回都要分家了,也不再有那么多的顧忌。
蚊子再小也是肉,費盡心思經營的商鋪,轉手就變成是給二哥打工,祝三爺怎么能甘心。
族里的長輩也是念著他這些年的辛苦經營,不時還救濟族中小輩,但鹽務歸于主支是毋庸置疑的,畢竟是皇商,不能落于外人之手。
“你私下置辦的私產都歸你,你和老四的姨娘身份低微,并無嫁妝,家里的古玩字畫不可帶走。”祝二爺嘴里輕飄飄的說出貶低庶弟的話。
祝三爺隱忍慣了不覺如何,祝四爺脾氣火爆一點就炸。
“姨娘是沒嫁妝,可我們屋里的東西哪樣不是自己掙的?憑什么算是公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