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反駁,“如今他們三房被分出來,早就不在祝家了。”
張繼祖將他們的話都聽在心里,心里暗道:宋亭舟,既然我來了府城,你就別想再往上高升一步,我夠不上的位置,你也休想!
這些年他一次次的來昌平參考院試,一次次的落榜,鄭廩生甚至寧愿家里小哥兒蹉跎,也不愿嫁給他一個童生。
他埋頭苦讀,今年二十七的年歲才考中秀才,憋屈的入贅進鄭家,娶了他家年紀又大,又容貌不堪的丑哥兒。
哪怕從偏僻小鎮跨越了一個階級,他也沒有半點喜悅之情,鄭廩生那個老不死的砸錢托關系給他送進府學后,他這才知道宋亭舟不光考上了舉人,甚至在府學里名次都是名列前茅的。
聰明的頭腦,優秀的成績,美貌竟然還能兼顧賺錢養家的夫郎。宋亭舟那么個一悶棍打不出來個屁的人憑什么?
下學后雪生架著車停在宋家門口,身后一輛普通的馬車一直跟在他們后頭。宋亭舟下車后,后頭的馬車掀起車簾,張繼祖露出一張虛偽的笑臉。
“宋兄原來住在這兒,離府學這么近,恐怕價格不便宜吧?”
宋亭舟本來往前踏的步子停下,忽然回頭說了句,“我聽說你院試的名次并不多好,你是怎么進的府學?我聽說你成婚后是住的鄭家,那就是鄭廩生給你疏通了關系?”
他聲音并不激烈,反而十分平淡,但那雙涼薄的眼睛瞥向張繼祖時,張繼祖還是感覺遍體生寒。
他再也維持不住偽善的表情,“我聽不懂你再說什么。”他說完撂下車簾,催促車夫快點離開。
宋亭舟望著鄭家的馬車,目光幽深冷厲。
“怎么站在門口不進來?雪生把馬牽進去我才知道你回來了。”孟晚探出個小腦袋出來望他。
宋亭舟回身時眼神中的冷意瞬間溫和下來,“和旁人說了幾句話。”
孟晚招呼他,“快點進來吃飯了,我做了你愛吃的蔥花餅。”
這幾天剛入夏,氣候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孟晚剛在廚房忙活完,熱的身上都沁了一層薄汗,白凈的膚色中透著粉色,歪著頭看他的樣子不知道多可愛。
宋亭舟心里軟成一片,“辛苦晚晚。”
“不辛苦!快來啊。”
一大盆的蔥油餅,外皮金黃酥脆,蔥花都被烙成了金黃色,撕開的時候還能聽見清脆的咔哧聲。
每人盛了碗胡瓜雞蛋湯,桌上再擺上兩盤涼菜,就這蔥油餅吃的齒頰留香。
孟晚先給宋亭舟夾了塊餅子,“本來你就愛吃我烙的,好些日子沒動手了。”
宋亭舟抬手給他也夾了一塊,“晚兒做的好吃。”
見常金花默默自己夾餅,他又補了句,“平日娘做的飯我也愛吃,娘辛苦了。”
常金花噗嗤一聲樂了,“大郎莫不是跟你學的,如今也會說這樣的漂亮話了。”
孟晚笑呵呵的說:“夫君這是發自內心說的,他才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人。”
常金花哼了聲,“他不是,你可是。”
飯后宋亭舟陪孟晚到巷子里遛彎,正巧碰到江老爺帶著陶姨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