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然是被江老爺一頓臭罵,小柳淚眼婆娑的躲在江老爺身后,一雙眼睛像是什么都說了,又像是什么都沒說,柔柔弱弱惹人愛憐。
江老爺新得了這么個乖巧聽話的哥兒,心中萬般疼惜,又苛責了陶姨娘幾句。
陶姨娘見了自然更是窩火,等江老爺出了門,還不等江夫郎尋來,她先將小柳叫到了自己房內教訓。
今天難得是個大晴天,孟晚起的晚,夏天天熱,他起來后到院子里洗漱時,陶姨娘聲嘶力竭的叫嚷聲穿透院墻透了過來。
“這女人又再發什么瘋?”他一陣莫名其妙。
洗漱好他去廚房尋吃的,碧云說要給他下碗面條,過了會兒面條還沒煮熟,黃掙先急急忙忙的登了門。
“不好了大嫂,咱們谷陽縣上流的大壩被沖破了。”
孟晚心頭一緊,語速比平常快了幾分,“你到堂屋來和我說。”
但黃掙的話已經被常金花聽到了。
“咋回事?那咱們鎮上的水壩呢?家里的田沒事吧?”
她急匆匆的從屋里沖出來,腳上的鞋都一右一左的穿反了,問他。
既然沒瞞住,孟晚勸住常金花先別急,而后叫上黃掙一起到堂屋里說話。
“你慢慢說,說仔細了,不要冒冒失失的。”孟晚神情沉著,目光鎮定。
常金花和黃掙見他如此,心下也稍微冷靜了不少。
黃掙從懷里掏了封信出來,沉聲道:“我爹寫信過來,不光咱們縣,附近谷文和谷青縣的壩都被沖毀了,不過淹了許多田地,挨著水源附近的村子,連房屋都被沖塌了。”
常金花站起來一連聲的問:“鎮上呢?我們村呢?”
黃掙嘆了口氣說:“水泉鎮和慶豐鎮之間修的那條水壩連一天也沒擋住,好在鎮上地勢高還算好些。三泉村我爹也特意打聽過了,低洼些的屋子也被沖壞了不少,田地也糟踐了。”
常金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角泛著淚花,“這可怎么辦啊晚兒,咱家的地,還有你爹的墳還在村里呢!”
孟晚起身站到她身邊安慰她,“田淹了也就今年沒收成,咱們家有積蓄,倒是不靠地里的田過活,再者爹的墳在半山腰呢,位置也好,沒事的。”
他勸好常金花又問黃掙:“黃掌柜信里可曾說過,縣令有沒有派人下來治水安頓災民?”
黃掙直接將手里的家書遞給孟晚,“我外祖父家在慶豐鎮,連著幾個舅舅都來鎮上投奔我家,只說了雨水大,沖塌了水壩的事,其余旁的倒是沒說。”
孟晚接過書信仔細看了一遍,確實如同黃掙所說。
“大嫂,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想回去一趟。”黃掙愁眉不展,他家地方還算大,但這么多親戚來恐怕也擠得慌,而且他做為外甥不露面也不好。
“你先別急,等晚上夫君下學回來我同他商議一番。”不行他們也要回家看看,族里人是一方面,他家混得好不能裝作睜眼瞎漠視不管,再者爹的墳也要回去看看,萬一山里發了洪,真被水沖了就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