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宋亭舟哄走做正事,自己帶著楚辭和雪生上了山。
“孟夫郎,你可來了,都是我家男人沒看顧好,你讓我們怎么陪都行,可別傷了和氣。”陶大嫂惴惴不安的說。
她都是當奶奶的人了,擔心孟晚生氣,說話謹小慎微生怕孟晚責怪。畢竟還有一層姻親關系在,所以才更不好意思。
一大家子昨晚全沒睡好覺,在雞舍盯了一夜,把喂雞的水和糧食都換了一遍,今天又早早干活,喂雞的喂雞,鏟糞的鏟糞。
“陶大嫂,你們都先別急,帶我去看看死雞在哪兒。”孟晚不是愛胡亂怪罪人的,何況雞究竟是怎么死的還有待考量。
陶大嫂的兒子昨夜將死雞都扔到山上一顆大樹底下,昨天半夜一共死了十七只成雞,還是半夜陶大起來方便聽到雞舍里有異樣才發現的,此刻都在大樹底下,每只都保持著雞頭扎進翅膀里,兩爪直直伸著的僵化姿勢。
孟晚不懂畜牧,但楚辭懂,他上前查看一番,很快得到結論,“是中了斷腸草的毒。”
“什么!”陶大嫂驚呼一聲,隨后憤憤地說:“是哪個缺德的干這種事!”
孟晚倒是沒什么意外,“既然那人干了這種事,那么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勞煩陶大嫂夜里暗自觀察,也不用立即就抓個正著,只需讓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他自會著急。”
陶大嫂覺得自己沒聽懂,再次確認了一句,“不當場抓住?”
孟晚義正言辭的說:“對,畢竟都是鄉親嘛,總該給人家一次……嗯……幾次機會的!”
陶大嫂欲言又止的送孟晚他們下山,回來和自家男人、兒子兒媳婦說:“孟夫郎心腸也太好了,去年咱們一個村子都是他養活的,多少門戶翻蓋了新房。當下村子里有人做這種不要臉的事,他不責怪生氣就算了,還要給那賊人機會。唉!真是菩薩似的人物。”
陶大兒子哼了一聲,“孟夫郎是心軟,但越是這樣越是不能放過那人,今晚我值夜,要是讓我看見是哪個孫子干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陶大抽了兒子一巴掌,“扒什么扒!今晚你老實給我睡覺去,我看著,孟夫郎這么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聽著就對了。”
陶大兒子心腸不壞,就是人過于耿直,被老爹抽了一下子,也沒敢反駁,自己嘟嘟囔囔的就跑去給雞添水去了。
宋亭舟走后,孟晚沒事就帶著楚辭雪生去山上采蘑菇挖野菜,去年紅山村村民送的菌子常金花就極愛吃,難得再來一次,他便想自己多采些晾干,回去給常金花帶上。
又過了五天,孟晚說的甘蔗種苗沒送來,反倒是陶大又叫兒子下山來找孟晚,還是清晨路上人最少的時候。
“我家夫郎還沒睡醒,你若是不急,就先等一會兒。”雪生少見的態度溫和,此人畢竟也是碧云的侄兒了。
“欸,不急不急。”陶大兒子嘴上說著不急,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憋了一肚子的話,迫不及待地就要想吐露。
孟晚和楚辭都還沒起,且他也沒囑咐過雪生陶家有什么急事,是以雪生只是點火燒水,當做沒看出陶大兒子的急躁。
日頭東升,陽光夾雜和和煦的暖意照射到窗框上,孟晚睡覺的屋子里終于傳來了些許動靜。
過了一會兒,他穿了身叫常金花改良的對襟長衫和褲子出來,長衫是深藍色細棉做的,長至大腿,深灰色的褲子做成寬松直筒樣,能蓋住半個腳面。
這一身穿著再舒服不過,孟晚到鄉里最愛穿成這樣。
說時候沒多好看,重在舒適,和村民們干活穿的短打也差不多少,遠沒有盛京揚州等地的衣服花樣子多,樣色也不鮮亮,但穿在孟晚身上就是讓人挪不開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