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一人弱弱的說了一句,“山下村東頭還有我們二當家,他帶了幾個兄弟過去追人了。”
秦艽滿意的說:“成了,你們將這群人看住了,下山去將人交給大人審訊。”
宋亭舟等人大年夜就開始往紅泥鎮趕,只不過到的時候晚了一步,童家已經被洗劫一空。
他們一路追查找到了劫匪們的窩點,一批人將窩點里的金銀財寶與糧食等拉回縣城。宋亭舟從劫匪口中撬出口信,帶領秦艽和剩下的人連夜趕到紅葉村埋伏起來。
秦艽藏身半山腰,宋亭舟守在山下,兩面夾擊之下,終于將這群劫匪制服。
因為知道山下還有漏網之魚,秦艽沒跟著大部隊,而是走了小路下去直奔村東頭。
陳家門口的尸體已經被葛全處理掉了,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時半會還沒有消散。秦艽鼻頭輕輕聳動,加快的腳步略緩,雙目緊緊盯在陳家緊閉的院門上。
他遲疑片刻,腳跟稍稍抬起,半點聲響也沒泄漏,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尋了處低矮些的圍墻單手借力一躍,動作輕盈的翻了過去。
只是雙腳還沒落地,一道黑影急速飛至,哪怕秦艽已經有所預料的閃躲開來,還是硬生生的被削掉一縷鬢發。
回頭一看,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根粗鈍的木棍正嵌入他身后的土墻上,頃刻后便四分五裂,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咦?他身手好像不錯,葛全,你打不打得過他啊?”有嬌氣的小哥兒在屋里說話,期間還伴隨一陣嬰兒微弱的哭聲。
一道語氣平淡的男聲回道:“打得過。”
只有一流高手才能不用兵刃便可抬手殺人,秦艽已經明白自己處于劣勢,是決計戰不過這個叫葛全的男人,忙揚聲喊道:“兄弟,我不是壞人,你們也不是劫匪吧?”劫匪總不能帶著小哥兒和孩子出來搶劫,院里的血腥味重,可能是因為那幾個劫匪被屋子里的一流高手解決了。
男人沒說話,第一個出聲的小哥兒喊道:“你說你不是壞人就行了?壞人難道往自己臉上寫字啊!哼!!!”
小哥兒仿佛在這上面吃過什么虧,開口就沒什么好氣。
秦艽哭笑不得,站在墻下又不敢亂動,“我真是好人,乃赫山縣城外駐軍中的伍長,兩位不信……”
“你說你是赫山縣的官?那你知不知道赫山知縣夫郎叫什么?”小哥兒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孟……晚?”秦艽臉色古怪,這算什么問題?
方錦容還以為自己聰明一把,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知縣內宅人名諱的,便是姓氏可能也不知道。可誰叫孟晚已經將企業做大做強,打起自己的名號來甚至比宋亭舟還要響亮。
“全哥,他好像真是宋亭舟手下的人。”
露了個洞的窗戶被人從屋里打開,一個挽起頭發的夫郎將頭探了出來,杏眼圓睜,眸子清透,臉頰上帶著些肉感,鼻側的孕痣比唇色還紅艷,看起來年紀很小的樣子。
“喂,你進來說話。”他像是支使慣別人了,和秦艽說話毫不客氣。
秦艽差點氣笑了,他堂堂一個侯府世子,太子的小舅子,皇親國戚!被宋家兩夫夫差遣就算了,起碼宋家人和善,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但這小哥兒算是個什么來頭!
葛全俊秀白凈得不像江湖人的臉龐出現在方錦容身后,平淡的掃了秦艽一眼,不帶任何表情。
秦艽啞火了,他抬頭看了眼窗戶上指肚大小的破洞,低頭揉了揉鼻尖,抬步進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