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反正平時宋亭舟也沒少接自己,習慣就好。
第二天宋亭舟臨走時還指定了孟晚的衣服款式,當然,還是用那種不經意的語氣,“咱們喬遷宴那天,你那件朱紅色羅衣好像不錯。”
孟晚躺在床上,實在沒忍住掀開帷幔扔了個枕頭出去。
枕頭被宋亭舟穩穩接住,“晚兒穿什么都好看,是我多言,莫要惱了。”
等宋亭舟真的出門走了,孟晚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底爬了起來找到那件朱紅色的羅紗衣掛在屏風旁,下午換上它去府衙門口接宋亭舟。
他在府衙門口觀察了一會兒,果真見有位年齡略小的女娘。大約是新婚,只有十六七歲左右,容貌秀麗,穿了件提了花的淡藍色細棉布襦裙,左臂上挎著個菜籃子出現在府衙大門外。
哪怕今天是中秋佳節,放在北方已經開始穿上長袖褙子,可空氣濕度極高,像被蒸籠蒸著的嶺南依舊還是熱的。
府衙門口左右兩側各栽種了兩棵垂柳,樹下有小片的樹蔭,剛巧孟晚和那個女娘一人站在了一棵樹下。
孟晚本身的存在感就很強,穿了件朱紅的薄衫外套更添了兩分。
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歲月沒有削減他的容顏,反而讓他從一顆漂亮端正的青澀花苞,長成多情又燦爛的鮮花。璀璨又美艷,那張臉在朱衣的映照下,熱烈的奪人心魄。
那個年歲小的女娘本來隨意掃了一眼過來,下一刻便看呆了。
她還是年紀太小,沒有多大的定力,目光直白的讓人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孟晚側過身子望向她,笑著打了個招呼,“等人嗎?”
女娘放下手里提著的籃子,不著痕跡的拍打了兩下袖口處的褶皺,磕磕巴巴的說:“啊……是,我……我等人。”
見孟晚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反而目光一直在盯著衙門里面,她眸子里閃過一絲失望。
未時二刻,府衙內開始陸續有官員和小吏下衙出來,今天中秋,他們只需上值半天。這其中有人認識那個女娘,走前會打聲招呼,但更多的人都在暗自偷瞄孟晚。
“夫君。”孟晚看見宋亭舟正在不急不緩的往外走,身邊還有四五個人在同他說話。
已經走出衙門的官員小吏聽到孟晚的稱呼,皆是放緩了腳步,大家都想看看這位夫郎是誰家的。
宋亭舟一眼便看到樹下笑著看他的孟晚,腳步立即加快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等身邊的同僚詢問起來,才故作不經意的介紹,“這是我家夫郎,成婚已有八載。”
“宋大人好福氣啊!”
“貴夫郎容姿絕代,和大人真是天造地設。”
杜通判也有些愣神,難怪那天他家侍妾會嫉妒誤會,宋大人夫郎這番容貌恐怕整個西梧府都是獨一份。
宋亭舟面色穩重的走到孟晚身邊,神態自若的牽起他一只手,“我夫郎好做些小買賣,諸位若是在城中見到他,勞煩看在與我同僚的份上給他行個方便,本官自當設宴款待。”
在場的官員別管心里如何看待,面上都是客客氣氣的說:“好說好說,宋大人客氣了。”
孟晚全程無話,路過另一邊柳樹下,才對著已經等到自己夫君的女娘說道:“冒昧問一句,夫人可是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