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慢條斯理的將手橫在桌上,緩緩把袖子往上疊了兩層,露出冷白色的纖細手腕。哪怕是廉價的玉鐲,也被襯得玉色撩人,
“各位夫人夫郎怎么這么盯著這些玉鐲看?莫不是見獵心喜,也想從我這里討一對戴戴?”
只要不是傻的,這會兒見到面色漲的通紅,腮部因為緊咬牙齒而繃的緊緊的小覃氏,和神情尷尬,知道自家小姑子性子猜到幾分的覃夫人。也能品懂幾分她和孟晚之間的戰火,這些個玉料八成真是小覃氏送到。
送年禮各家都存禮單,想賴賬也賴不掉。
真是作死,曾家雖說家底不豐,但既然當上了知府,孝敬錢應當也沒少拿,還差這點子年禮?小覃氏是瘋了不成,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今日之后傳揚出去,曾家豈不是成了府城里的笑話?
宋夫郎也是個狠人,半點都不退讓,放一般人身上也就忍過去了。他可好,直接戴著這堆破爛到人家砸場子。
不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們的夫君都在曾知府和宋同知之下,暗地里附和小覃氏說兩句閑話沒什么,真斗到了明面上她們可不能糊涂!
有位年輕些的夫人最沉不住氣,她既怕得罪小覃氏又怕得罪孟晚,忙著拒絕道:“既然是孟夫郎的心頭愛,我們怎好奪人所愛呢?還是夫郎自己留著戴吧。”
其余人不想讓戰火波及到自己,紛紛附和著開口,“是啊是啊,我瞧著孟夫郎人長得漂亮,帶什么銀啊玉啊都比我們好看。”
“是這個說法,小覃夫人還是有眼光的。”
“我這兩年不喜歡玉石了,就喜歡些金飾翡翠等俗物,就不同夫郎伸手了。”
“對對,我也是。”
杜夫郎本來也想開口將自己摘出去,但想到剛入西梧府時孟晚對他的照拂,和自家夫君話里的意思,默不作聲的將自己凳子往孟晚那頭挪了挪。
覃夫人嫌丟人,退下去坐到了別桌。小覃氏尷尬的站在主位上要坐不坐,騎虎難下。
孟晚當沒看見似的,眼睛虛虛瞇著,兩只手的手肘同時放在桌上輕輕一拍,手腕上的玉鐲觸碰在一起丁鈴當啷作響。
他身后的黃葉和朱銅立即捧上一只體積較大的黃杉木木盒,朱顏將盒蓋揭開,里面是滿滿一盒子的廉價玉鐲。
孟晚從里面拿出一只玉鐲,放在手上隨意把玩,語調輕緩得拖著長長的尾音,聲音中聽不出喜怒,滿滿的壓迫感卻撲面而來。
“收到回禮的當天,我便立即吩咐下人,將所有玉料都打成鐲子。這次帶到曾老夫人的壽宴上,也是為了彰顯我們兩家關系密切,絕無輕慢的意思。各位夫人不收——莫不是看不上小覃夫人的玉?還是看不起我們宋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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