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不是也要設宴啊?”常金花一朝變成知府大人的娘,一時半刻適應不過來,怪別扭的。
宋亭舟安慰她道:“娘,不必了,我們家以前如何,現在還是如何。只是行事注意,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就好。”
“好好,娘知道。”常金花碗里的飯都不香了,腦子里開始想東想西,孟晚給她夾什么她吃什么。
但之后的日子確實如宋亭舟所說,并無太大變化,曾家人收拾了行裝,準備回鄉養老。北地離這里天南地北,恐怕此生都不會回來了。
好歹上司一場,宋亭舟和孟晚去給曾家人送行。除了他們夫夫二人外,竟也沒有幾個熟人過來。人走茶涼,不外乎是。
孟晚走至小覃氏身側,“小覃夫人,鵑娘你還是不要帶走了。”
覃家現在一團亂麻,小覃氏要走都沒人過來送她。她心中恨孟晚入骨,卻再無往日囂張氣焰,只能警惕的問:“孟夫郎是什么意思?我自己女兒還不能帶走了?”說完后她滿腹委屈和嫉恨,語氣中不免帶上些情緒,被一直關注二人,怕她臨走還惹麻煩的曾老夫人狠狠扯了一把。
“鵑娘是不是你的女兒,你自己應該最清楚。我也是最近才想到,她與我一個朋友的妹妹年歲吻合,只是長相已有變化。”孟晚對身后神色激動的董懂招了招手。
“你!”小覃氏本想說他欺人太甚,鵑娘一個被買來的孩子,怎么可能這么巧就遇到了親人。
但曾老夫人不等她說完,已經叫丫鬟將鵑娘抱下馬車,“還望孟夫郎見諒,我家孫媳兒多年無子,這才找了這么個偏方。既然是有親人的孩子,便把她還給她的家人吧,也算是全了她叫我幾年祖母的情分。”
孟晚對曾老夫人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老夫人客氣了,我這邊也不確認,只是小覃夫人若是不喜歡鵑娘這個孩子,強行帶走也沒什么意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曾家就是沒人入仕,這些年也是積攢些家底的,回鄉踏實過日子仍是一方員外郎。要是小覃氏對鵑娘好些,也是好日子。
但小覃氏脾氣暴戾,覃家敗落之后她遠走他鄉,只怕鵑娘更沒有什么好日子過。便是她不是董懂的妹妹,孟晚也有心插手留下她。
“娟娘?”董懂試探的叫了一聲一臉迷茫鵑娘,越是細看,就愈發覺得她想自己妹妹。
“你還記得哥哥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家的房角上有燕子?院里還有兩棵桃樹?”
鵑娘一臉迷茫,有些畏縮想躲到小覃氏后面去,又怕她打自己。
孟晚十分有耐心的說道:“鵑娘,你先過來下,這個哥哥有可能是你的親哥哥,接下來他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嗎?”
鵑娘今年已經六歲,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小覃氏的孩子。但她離了曾家又該去哪里呢?比起整日挨打,她更怕未知的未來。
慢慢吞吞的走到孟晚面前,被他拉著手。孟晚又對董懂說:“別光愣著啊!鵑娘被拐的時候年紀小,很多事肯定沒什么印象了,你記不記得她身上有沒有什么胎記之類的?”
經他一提醒,董懂瞬間想到了什么,他忙道:“有有!我還記得她小時候,帶她的婆子偷了懶,鵑娘從榻上掉到了地上去,后背磕到了床柱上留了老長一道傷疤!”
小覃氏心里咯噔一聲,鵑娘后背確實有一道疤,只不過顏色淺淡,不是特別明顯。
孟晚光看小覃氏的表情就已經確定了七分,叫上董懂去馬車里看鵑娘后背。
衣裳半褪的瞬間,董懂的眼淚頃刻決堤,不光是因為鵑娘后背與他妹妹一模一樣的疤痕,更是因為她瘦骨伶仃的身體上,遍布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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