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這份底氣,是因為太子殿下慷慨相助的琉璃坊,里面的工匠正是殿下從盛京灌玉坊調過來的。”
孟晚指了指他身后的其中一座工坊,“灌玉坊在京都只供皇室,太子殿下給了我這個特權,雖然只能做吃食的容器,但諸位應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雖然太子殿下沒有明說,但孟晚是個謹慎的人。起碼他不可能在得到灌玉坊工人后,生產精致的琉璃器物和皇室打擂臺,除非他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牽扯到高不可攀的皇室,那些商人老實的不能再老實,像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再也沒有胡亂插話,只等著孟晚給他們講解。
孟晚很滿意他們的識相,因為某些原因,之后他不想過多出面。這次鎮住這些商人,下次商會,應當就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了。
想到這里,他也不繞彎子,“橘子做成的果珍罐能保存六月而不腐,大家也算親自見過了。實際上若是保存得當,甚至能再多放兩月。橘子如此,在盛京價值千兩的荔枝,自然也可如此。”
商會進行到這里,終于突出了重點。
若說之前嶺南還有什么值得上層人惦記的,那便是一斤可抵千兩白銀,甚至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的荔枝了。
每運輸一次,就要消耗極為龐大的人力和物力,相當勞民傷財。本朝皇上自登基以來,也不過吃上過一次,更遑論普通的黎民百姓了。
若荔枝六月而不腐,天啊!簡直難以想象能帶來多大的利潤!!!
孟晚伸出一個白皙纖長的手指,“一瓶荔枝做的果珍罐,從珍罐坊賣出去,十兩銀子。”
還以為是一百兩銀子的商人們,被吊起來心又重重的落了下去。他們是當地人,自然知道本地荔枝不值錢,果農們也只是勉強糊口。真正值錢的東西是防腐工序,而這道工序從表面上看來似乎是琉璃瓶。
偏偏琉璃是白送他們,他們也不敢亂生產的東西,還真的只能在孟晚這里買。
心思活泛的已經在想,假如從孟夫郎手里大批購入荔枝做得果珍罐,再運輸到盛京城賣。把耗費的人力、路損刨除,賣多少兩銀子才能大賺一筆。
“不光荔枝,我開始就和大家說了,欽州的菠蘿、柳州的楊梅、廉州的庵摩勒(芒果)、南寧的香蕉……”孟晚撥弄手指,最后統統攏入掌心,“這些東西,我全都要賣到禹國各地去。”
“欽州的菠蘿和柳州的楊梅可做成果珍罐,廉州的庵摩勒和南寧的香蕉可以做成果干。后續我若是收到后面兩地的單子,自然會再修建一座大型曬晾廠。”
“諸位,話我放到這兒了,你們都不是蠢人,敢不敢跟我干上一票?”
雨水漸急,滴滴答答一連串的雨聲卻沒有在場眾人的心跳跳動的快速。亭子里的商人們除了雨聲,還能聽到身邊同伴吞咽口水的“咕嘟”聲。
有年紀輕敢想敢為的年輕商人本來只是父輩打發來見世面的,這會兒眼睛里一片血紅,若不是身旁的世伯扯著,只怕都要跑到孟晚面前去應下了。
“東家,我想做!”小余突然從工廠里頂著雨跑過來。
他爹余汖也在亭子里坐著,這群老油條不是不心動,只是光有孟晚嘴上說說,后續工坊收各類果子的價格怎么算?工坊能吃透多少果子?萬一他們費盡心思與其他地方的果農達成合作后,孟夫郎一個心血來潮又不干了,他們該如何?
有太多未知的問題需要商談妥當,誰知第一個沖出來的愣頭青就是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