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在家歇了兩天,宋亭舟便按照之前說的,找了個難得的大晴天,帶全家出去踏青游玩。
西梧府北郊有座寶秀山,半山腰的位置蓋了座寺廟,香火一般,廟里的和尚吃不飽飯還總去城內化緣。但寺廟前方有一大片空地非常適合帶娃,孟晚叫上苗家的白薇和阿尋一塊出來玩。
雪狼久不出門,一朝被帶出來放風仿佛魚入大海,嗷嗷叫著就跑沒了影。
眾人也不管他,總歸不會跑遠,一會兒叫一聲就跑會回來。
“雪生,把竹席鋪到這頭來,這邊有樹蔭。”孟晚招呼拿席子的雪生。
宋亭舟提醒他,“晚兒,樹上有蟲。”
“啊!我忘了。拿放這邊吧,寬敞又涼快。”孟晚又小跑著找了處野草生得矮的。
楚辭挎了個小包追過去,仔仔細細在周全散了遍藥粉后,才對雪生點點頭。
孟晚特意讓人給編的涼席又寬又大,鋪在草地上能坐的下十五六個人。馬車不能上山,常金花爬上來累的夠嗆,先行坐在墊子上休息。
“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常金花感慨。
孟晚不愛聽她這么說話,“娘,你才四十九,還不到五十歲呢算什么老?旁人家誰四十九了還開鋪子賣吃食?”
常金花笑了起來,眼尾的褶皺都顯得比曾經柔和不少,“娘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如何不老?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你來宋家都十年了。”
宋亭舟一愣,“十年?”
“雪生來咱們家也快九年了啊。”孟晚沒覺得時間流逝的多快,反正他每天過得都很開心充實。和宋亭舟、常金花在一起,酸的甜的都是好的。
白薇和阿硯蹲在前面空地上拿木棍挖土玩,黃葉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們身邊。雪生抱著臂,看的方向也是阿硯,可心中卻是一暖。他不想回憶前二十幾年在戲班子里受到苦難,腦海中閃過的畫面都是在宋家的點點滴滴。
從大人將他從井里背出來后,他這條命就是大人和夫郎的了。
一家子坐在竹席上談天說地,常金花可能年紀上來了,格外喜歡看小輩成雙入對,她望向雙雙背著背簍進山的楚辭和阿尋,“晚哥兒,你說小辭今年也十六了,是不是該給他說親了啊?你十六的時候都和大郎訂婚了。”
宋亭舟憶起他們訂婚時的青澀感情,耳根泛起一片淡淡的紅暈。
孟晚本來在剝花生吃,聞言好險沒嗆到,“咳咳……娘!我們那會兒情況不同,小辭還小著呢,不急不急。”
宋亭舟極為順手的幫孟晚拍了拍后背,“娘,晚兒說的有理,男兒志在四方,再晚幾歲不算什么。”
豈料常金花沒放過任何人的打算,“雪生,你又是怎么想的,你可都三十多了,這可不算小了吧?我看唐管事人不錯,長得也秀氣,要不嬸子去給你提親?”
雪生沒想到吃瓜會吃到自己身上,腦袋迅速搖了幾下,“老夫人,我此生不成親,就在家里跟著大人和夫郎,他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